乡试还在继续。
稍加治疗了一下伤势的陈君羡,突然站起了身,也没有管几位考官和两院三省六部那些大佬错愕的神情,自顾自朝着考场外走去。
一路上,陈君羡受到了不少人的注目礼,尤其那些禁军,更是全部面面相觑。
“呃。”
“诶,看!”
“他叫华玄机?”
“这人当真厉害啊!”
几个禁军回想到此前安都头和陈君羡发生的矛盾,而陈君羡刚才大发神威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不由,在陈君羡眼神扫视过去的时候全部低头。
有些禁军刚刚看到动静从外面赶过来,还不了解情况,看到大家一直朝着双手负在背后身穿道袍的考生行注目礼,还以为是哪位老怪物,都这么敬畏且目光炙热?不至于吧?他看上去除了长得高大伟岸俊俏些,其他也没什么特别呀,至于这么注视吗?
“这谁啊?”
“你不知道吗?刚没在兵营?”
“没,我刚才去巡视边疆了,刚换班回来。”
“嘿,那你可错过一出天大的好戏了。”
那些窃窃私语随风飘入耳朵,情形和上次大闹院试有点相似,只是院试的时候,大家都很替陈君羡担心,毕竟他得罪了学政官,好多人生怕他会被取消考试成绩。
几乎是同样性质的事情。
甚至从严重程度上来说,陈君羡这一次更加恶劣,他开创了考生挑战考官的历史先河,但这回没有任何人替他担心,相反,佩服的更多。
陈君羡当然明白为什么,因为这一次他赢得堂堂正正,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击败了诸位考官,因此为自己正了名!
其实别说这次没有后顾之忧,即便和上回一样,有可能会被取消成绩,陈君羡依旧会这么做!
他这么做不单单是因为王公公许诺了“天元果”这样天大的好处,更是为了告诉全天下人,不是谁都可以拿捏他!
打的就是这群考官!就是要让这群利用手中权力想要颠倒黑白的考官们大庭广众之下颜面丧尽!就是要让全天下人知道朱昌龄等人的丑恶嘴脸!
其他的?
其他的陈君羡才不管,他先自己痛快了再说吧,让他不舒服的人,他也不会让其舒服!
他就是这么刚烈!
他就是不服就干!
陈君羡走的并不快,耳边还不时能听到远处考生们的议论声。
他却什么都没去管,只是一路朝着安都头和那群禁军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终于,陈君羡来到了安都头等人的面前,他双手负在背后,淡淡道:“乡试即已考完,在下信守承诺,前来与阁下一战!”
话音刚落。
刷地一下,好多本来正在看擂台比斗的考生们都看了过来。
附近的禁军们也一下子全都来了兴趣,想看看陈君羡和安都头会不会真打起来。
只有安都头手底下那群禁军脾气最为火爆。
“打!”
“欺人太甚了!”
“安都头,不要怕,跟他好好打上一场!”
“你要不跟他打,别人还以为我们怕了他!”
这群禁军们虽然佩服陈君羡亲手证明自己,但被人踢馆踢到家门口,他们可不会容忍什么。
嗯。
主要也不是他们和陈君羡约架的,反正打不打起来他们也没损失。
这群禁军无所谓,安都头脸都绿了啊,他可是刚才清楚地看到陈君羡如何大发神威,自然知道抵挡不住那么恐怖的攻击。
可是后边那么多他部下盯着看呢,还不停地怂恿打上一场,安都头如果不打这一战,以后还怎么服众啊?
安都头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和陈君羡对立而视,假装表现的很强硬,“你当真和我一战?”
陈君羡哑然失笑道:“不是你让我乡试结束后别走,来和你一战吗?”
安都头当然记得这话是他说的,只是那时候他把陈君羡当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筑基期后期,谁想到你这么猛啊,他真的不想和陈君羡打,生怕一不小心被打死,只是一时间还未想到对策,故意拖延时间道:“此话是我所说,但华兄你刚才力敌元婴期,耗费了大量力量,要不要先恢复一下实力?”
说到这,安都头猛然醒悟,他大概知道怎么样不用陈君羡打,又不用在兄弟们面前丢脸。
陈君羡道:“不用。”
言罢,他便摆出战斗姿态。
安都头吓了一跳,连忙义正言辞道:“在下不乘人之危,阁下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消耗巨大,我若是现在与你打胜之不武,改来日再战吧!”
谁知陈君羡一点都不开窍,“早点打完早点完事,省得我一直惦记。”
安都头都想骂娘了,嘴角抽搐道:“我说了我不乘人之危!”
陈君羡笑道:“我没说你乘人之危,是我主动邀战。”
安都头恼羞成怒,一边转身急速朝着兵营里“逃窜”,一边撂下狠话道:“你这种状态我不会和你打的,等你恢复到全盛再来吧!”
声音还没落下呢,他影子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刀疤脸:“……”
陈君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