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水汽的躯体紧靠在他背部,苏西晏能感受到崔钊说话是腹部微微抖动, 他没有穿衣服, 只是围了一条围巾就匆匆跑了出来。
而他尴尬地站在这里, 被现场抓到刚刚摸过了不该摸的东西。
苏西晏死鱼眼平视前方, 对于现在这个场景,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知道,崔钊却比他主动地多了,或者说自从他偷偷摸摸把俩人的房间合并后,就一直期待着能出现这样的场景。
可惜苏西晏比他想象的更加冷静,他完全就只是当自己多了个室友而已啊!!!
崔钊想起自己那段时间千方百计试图诱惑苏西晏被无情拒绝地模样,翘起地嘴角就忍不住地下垂,不过还好他还是等到他来找他了。
苏西晏比他稍矮一些, 刚巧就能让他轻松地依靠着。他能感受到, 那些原本松软的肌肉在灵力地锻炼下已经变得紧绷,除了绘制符纸,苏西晏在锻炼法术方面也从来没有懈怠过。只有日复一日的辛勤练习,他才能够从一个有些底蕴的普通人逐渐成长为跟上他脚步的存在。
虽然缓慢, 但却坚持着从未停止。
他喜欢这样子的他,比最初的那份心动更加真挚的喜爱。
崔钊欣喜地埋头试图去苏西晏身上偷一个亲亲, 脑袋刚蹭过去一股熟悉又厌恶地味道从对方身上传了出来。
崔钊:……
要不是他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人是真的苏西晏,恐怕会怀疑他是被某人给掉包了。
苏西晏拿着那柄他刚刚收到的匕首,将他特地存放在透明袋子里的一撮白色毛发拿出来在崔钊面前晃悠了一圈。
“坦白从宽, 那些瞎编出来的话可瞒不住我。”
苏西晏推开崔钊,神态自然地将对方从头看到尾, 崔钊显然出来的非常匆忙,头发都没有擦干,湿淋淋地往下滴着水珠,委屈垂眼看他的时候,有些像是可怜巴巴的小动物。
不过他并不会因为这点就害羞。
苏西晏的目光扫过崔钊白皙的胸膛,线条流畅的腹肌,笔直修长的小腿,眼神带着欣赏。从各种角度而言,这都是一具非常完美且具有诱惑力的成年男子躯体。
前提是得忽略掉那几根垂向地面的毛绒绒大尾巴,崔钊没让它们碰到水,每一根都显得蓬松舒适,哪怕颜色是黑色,可爱值也轻松刷到满分。
苏西晏解开自己腰间的另一根尾巴,丢还给崔钊,顺手掏出了口袋里原本属于他的手机。在打开的页面上,那个备注为讨厌老太婆的人刷屏式地发了一大堆消息。
“崔钊你这个臭小子啊啊啊啊啊!”
“你骗我!”
“你说你对象是个优秀温和善解人意,超级喜欢小动物的美人,都是假的!!!”
“他想让我用爪子刨墙!他对人一点都不温柔,他还偷偷剪掉了一撮我的尾巴毛!”
“呜呜呜我尾巴尖最漂亮的那撮毛,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赶紧滚过来!不拿出足够的诚意休想让我认可他!”
…………
余下的还有各式关于她看上的法宝的名称,甚至还有各种护肤品口红粉底眼影之类,人类女性非常喜欢的东西。各种明示暗示让崔钊掏钱,看样子两人的关系似乎非常不错。
那张对方捧着自己尾巴委屈的照片,半点不带遮掩地揭示了她的性别,甚至还有身份,还有她美丽的容貌。
那是一只九尾狐。
崔钊整个猫都懵掉了,他没有想到苏米茜那个家伙会那么不靠谱,直接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给卖了,而且还十分成功的坑了他一把。
面对苏西晏含笑的模样,崔钊莫名其妙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他咽了口唾沫,露出勉强的笑容。
“晏晏,你听我解释……”
“你说。”苏西晏冷静地把那些东西都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态度坦荡没有丝毫要阻挡他解释的意思。但是崔钊的薄唇抖了几下就没抖出完整解释的话来,估计是一下子要想的太多,再加上现场的场景,脑子有点当机。
苏西晏也不为难他,他随手在对方的腹部轻拍了一把,然后拎着自己的换洗衣服,大大方方地进里面去洗澡了。
“你可以先考虑,想要怎么组织语言再和我说,等我洗完澡,我希望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崔钊:……
他看着苏西晏离开,茫然地在沙发上坐下来,从天堂到地狱,一瞬间的大起大落莫过于此,心很痛。
既然那么惨,那当然要看别人比他更惨才好。
崔钊拿过自己的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回复。
“呵呵。”
“老女人你涂再多护肤品也没有用:)”
无视对方□□一样突突突地回复,崔钊干脆把对方熟练地拉入黑名单,然后打电话让鬼差把之前助纣为虐的陈君鬼魂给加快审判流程,尽快丢进地狱爽一爽。顺带巴拉了一下那个瓦罐村祭司的寿命,对方本来是能活到七八十岁,因为作死被不断扣掉寿命,就是他们不动手也快凉了。
崔钊安排鬼差暂时先别勾魂,让她经过审讯,在阳间和地府全都被判刑之后再勾走。最主要的就是要把瓦罐村村民尸体遗留下来的庞大孽力全都塞到那祭司身上。
瓦罐村整村本来都是意外身亡,哀叹一下自己的坏运气后就该去投胎,但是他们的尸体被祭司运走,胡乱尝试复活,几乎尸骨无存,魂魄更加没法安稳。
那股怨气就全都压到了那祭司身上,只是被她利用邪法压制在那个灵牌上,试图转移到苏西晏身上。崔钊没想到她会那么大胆,要不是小黑机灵,还真有可能被她得逞。
苏西晏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崔钊还是没去换衣服,就包着个浴巾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崔钊:废话,他恨不得啥都不穿!但是那不行,会被苏西晏打的。
苏西晏打人不痛,但是眼神很恐怖啊,而且他一点都不想去睡沙发。
苏西晏拿着个毛巾把自己头发擦干,大摇大摆地坐到沙发那边,摆出大佬坐姿,等着崔钊坦白从宽。
崔钊也没准备拦着,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直接从头开始说起。祭司一职,由古至今一直存在着,只是到了现代社会,祭司这个词基本上已经无人听闻,要么就是那么弄虚作假的外国毛子,或者是那些隐藏在深山的古老家族还会延续着那些历史。
瓦罐村就是这么一个拥有着悠久历史的小村子,他们村中有代代相传的祭司,也有逢年过节向神明祭祀,祈求来年丰收的习惯。不过再久远的历史延续到如今,也变得粗糙起来,村人们也不是那种固执的人,那些曾经保守的观念基本都被废除。
就连本应终身不离村子的祭司候选人也能和普通人一样远离家乡上学,她甚至还和同村的一个男生互生情愫,两人准备毕业后就回到村子里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