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昌安带着礼敦来到辽阳的时候,时间已经进入五月,天气也开始逐渐升温,城内也开始逐渐热闹起来。
只可惜辽阳地处关外又是多年战乱之地,外患不剪除的情况下,一时半会的也谈不上发展什么民生经济。
觉昌安一行连护卫百余人,自然不可能直接放入城,守城百户得知了觉昌安的身份后也是快速派人禀报,同时对觉昌安言道。
“将军想要入城,这护卫不得携带武器,或者您将护卫留在城外扎营。”
觉昌安十分果断:“兵器铠甲全都留下。”
在觉昌安的命令下,所有护卫卸下了武器甲胄,赤手空拳跟随觉昌安进了辽阳城。
进城之后觉昌安也没有瞎转悠,包了一家客栈安置这些护卫,随后便安心等待总督衙门的传见。
时间也不长,能有那么半个时辰的功夫,一名穿着武官袍的官员就快马赶来,请觉昌安到总督衙门叙事。
“你可在城中多逛逛,切忌不可与人发生争执。”
离开之前,觉昌安如此交待礼敦,后者点头表示明白。
而觉昌安也是第一时间赶往总督衙门面见谭纶。
“末将觉昌安,参见总督大人、孟将军。”
觉昌安虽然没见过谭纶,可一进门就看到孟冲陪坐下手,那么料想主位上的定然是那个不曾谋面的辽东总督谭纶。
谭纶手捧兵书看得津津有味,面对觉昌安的行礼也只是潦草一句。
“觉昌安将军无需多礼,请坐吧。”
“多谢总督大人。”
谭纶没有着急开口,依旧是看着手中的兵书,觉昌安也不言语,低眉顺目的保持沉默,和他对面而坐的孟冲则好整以暇的品着茶,大堂内陷入奇怪的静谧。
直等过了能有两刻钟,谭纶这才放下兵书,脸上浮现笑意。
“觉昌安。”
“末将在。”觉昌安立马起身。
谭纶抬手下压:“坐坐坐,咱们寻常谈话,不要那么拘束。”
“是,多谢大人。”
“觉昌安,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来辽阳了。”
对于觉昌安的到来,谭纶能猜出个大概,但他可不会着急先说。
觉昌安来之前显然是已经打好了腹稿,面对这个问题对答如流。
“大人,就在末将来之前,右卫的王杲将军领兵离开古勒山。”
“他去哪了?”
“向东南而去,看方向,应该是打算去朝鲜。”
谭纶眉头一挑:“他去朝鲜做什么?”
“这,唉。”觉昌安叹了口气:“这事说出来末将都觉得臊得慌,大人想来应该也有所耳闻,辽东这两年的日子不太好过,王杲去朝鲜是为了劫掠。
大人,朝鲜是我大明朝的属国,而王杲将军也是我大明建州右卫都督,哪有自家人抢自家人的道理,王杲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末将规劝了他好几次,可他都不听,而且王杲将军性格火爆,心性粗蛮,面对末将的劝阻非但不听,还。”
“还什么?”
“还恐吓末将,说末将要是再敢多管闲事,他就连着末将的建州左卫一起攻打。”
“反了他!”谭纶恼羞成怒,伸手一把将身旁案几上的茶碗打飞出去,当下便摔得粉碎,茶叶汤水洒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