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自己和柏宗德进行了对比。
同是一样的种子和土壤,同爹同妈,为什么柏宗德就比他们优秀那么多?
难道真像他爸说的那样,因为他们是妈带大的,柏宗德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带的人不同,所以接受到的教育也不同?
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兄弟俩对柏母的态度越来越差。
柏奶奶和柏爷爷还有柏家的亲戚,听说柏母去偷柏宗德的孩子,气得直接组团从乡下冲到京都,把柏母又给收拾了一顿。
柏母本来就有些疯疯癫癫的,这下更疯了。
贺舟的孩子找回去之后,张婶儿就有些害怕,不太敢带孩子了。
家里啥事儿她都抢着做,就是牵扯到孩子就不愿意了。
苏家给另外找了个人过来看孩,左子萱干脆把张婶儿弄到加工厂那边去管理厨房,指导做饭。
张婶儿的厨艺,基本上是左子萱带出来的,做出的饭菜虽然比不过左子萱,但比一般厨师做的,又要好上很多。
第二天一早,苏德修就带着首长家的老二谭建民,还有谭建民的媳妇儿高慧,一起去了苏家。
别看谭建民的爸是首长,但他到了左子萱家里,还是感到非常的局促。
两口子都总是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左子萱很难想象,自己眼前这看上去胆小自卑的男人,曾经也是个威风凛凛的团长。
谭建民余光看到左子萱一直盯着他看,他抿了抿唇,将那毫无知觉的左手紧紧的握在右手心。
左子萱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笑着道:“别紧张。
建明哥应该会写字吧?”
谭建民有些腼腆的点点头,“会的,我高中毕业才去参的军。”
“那建明哥是想管理销售,还是想管理生产?”
谭建民眼神有些躲闪,窘迫的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接着又着急的道:
“但我有力气,能帮你干些力气活。”
自己一家子有一半的人都在部队,左子萱实在见不得谭建民这一副卑微的模样。
她站起身来,走到谭建民的身边坐下。
“建民哥,把你的手给我看看吧。”
谭建民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左手,着急的道:
“我虽然残疾了,但受伤的是左手,右手做力气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左子萱摇摇头,“我不是担心你做不了事。
我是想帮你看看手,还能不能恢复。”
左子萱将手摊在谭建民的面前。
谭建民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她。
苏德修赶紧走过去将谭建民的左手拉起来,放在左子萱的手上。
“傻孩子,愣着干什么?
萱萱的号,现在连你爹想挂,都得排队。”
左子萱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一点儿知觉都没有吗?”
谭建民抿抿唇,点了点头。
“你左手受伤的时候,右边颈椎附近是不是也受了伤?”
谭建民猛的抬头,一脸希翼的道:
“是的,当时颈椎右边被铁棍打了,很长时间才恢复。
后面只要刮风下雨,右肩和颈椎的位置就会疼痛难忍。”
左子萱点点头,站起身来道:
“你背对我,我帮你摸摸。”
谭建民赶紧转过身,用右手指了指当年颈椎受伤的位置。
左子萱伸手捏了捏,“这里有知觉吗?”
“没有。”
“你等我一下,我上楼去拿针。”
左子萱转身上楼。
一直没有出声的高慧,一脸紧张的对着苏德修道:
“叔,这姑娘很厉害?”
“能开脑瓜骨的人,你说厉不厉害?”
“可是她看着也太年轻了。”
苏德修还没有说话,谭建民就开口打断道:
“我这都已经残废了,就算看不好,还能比现在更坏?
别瞎操心,我信她……”
谭建民都那么说了,苏德修也不再多说什么。
也是,最坏的结果,还能比现在更坏?
几分钟时间,左子萱提着一个小篮子下来放在茶几上。
“建民哥,你把衣服脱了,右肩给露出来。”
谭建民转头看了客厅一圈,见贺爷爷和贺奶奶,还有左爸爸左妈妈都坐在不远处,他有些不好意思。
“唉,你这孩子,让你露个肩膀,又不是让你脱光,有什么害羞的?
需要我帮忙吗?”
苏德修站起身来,准备帮谭建民脱衣服。
“别,叔,我自己来。”
谭建民低着头,将自己的衬衣扣子解开,把肩膀露出来。
左子萱用酒精将针消毒,“可能有点儿疼,你忍着点儿。”
“扎几针能有多疼?没事,你放心来吧……”
十分钟后,大颗大颗的汗水从谭建民的额头滴落在地上。
他紧紧的咬着牙关坚持。
这不是有一点点疼,那是锥心刺骨的疼。
“还有五分钟,能坚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