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三更已至,小心火烛!」巡城的更夫敲着铜锣,一张口便是一团哈气扑面,很快,他脸上又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渣。
照例喊过三遍,准备朝拐到巷子时,他才缓下脚步,带着棉手套的手往脸上搓了搓。
忽地一阵风吹起,将他手里的灯笼吹得东摇西摆,里面的火烛跟着忽明忽暗。
「稳着!」更夫急忙将灯笼抱在怀里,就这会儿工夫,只觉前方一道黑影闪过,待他抬起头看去,却见那里的树杈摇摇晃晃。
使劲儿松了口气,更夫才放下灯笼,就感觉一阵细细的冰碴拍打在脸上,似小刀子在割。
他举起灯笼细细看向空中,就见密集的雪粒儿似粗盐一般洒下,登时,苦叹一声:「今儿这差事不好做咯!」
言罢,他摇摇头,尽量挺直有些佝偻的身板儿,继续吆喝着朝既定路线出发。
「怎么样?走了?」树杈间,一个蒙面黑衣男子低声招呼。
这时,树后才转出一个人来。
他也不出声,只是摆摆手,示意树上的蒙面男子跟上,而后便在月色掩映下,踏入夜色之中。.
「怎么才来?」一处三进宅院的大门咯吱一声响起,只露出一条缝,蒙面男子两人便贴着大门挤了进去,还没等他们站稳,充斥着不满情绪的质问忽地传来。
「进去说。」蒙面男子俩人低声说罢,也不等对方带路,脚步匆匆的朝着老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