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讪讪道:“殿下说的是,我们秦家一心,必然能让疆黎河山永世稳固。”
雍王嘴上说着违背内心的话。
表面还要维持体面。
说话间,已经进入到正厅之中。
下人立即上了茶水。
秦潜端起来,看了一眼碗中的茶叶。
清香四溢,完全没有陈茶的霉味。
“王叔府中的茶,闻起来甚是新鲜啊。”
雍王用了一口,品鉴了一番味道。
表情颇为满意。
“殿下说笑了,这是三年之前的陈茶,何来新鲜一说。”
秦潜看了一眼,雍王嘴角挂着的伪善的笑意。
他不相信雍王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这雍王在跟他充傻装愣。
秦潜作为储君敲打这两句,已经够了,没有必要再跟雍王生出嫌隙来。
“王叔先让内院的人退下吧,我们叔侄谈些无趣的事。”
厅内厅外众人,闻言行礼之后,退回了内宅。
顷刻间,厅内空旷了不少。
雍王主动挑起话头。
“不知皇上的病情如何了?前些日子臣上了请安奏表,皇上自称身体抱恙,才让殿下监国。”
秦潜:“父皇近日好些了,只是需要再将养一段时间,潜出巡之后,父皇带病处理朝政,确实辛苦了些。”
雍王吩咐下人又送来了些糕点。
“这是厨房新做的点心,殿下尝尝。”
秦潜谢过。
雍王喝着茶,眼中有了些别样的情绪。
“遥想当年,臣与皇上并肩作战的日子,已经过了二十多年,殿下也这般大了。”
秦潜:“潜上次见皇叔还是五年之前。”
“是啊,臣也有五年不曾见过陛下,年岁渐老,时常会回忆起当年的兄弟情深。”
秦潜道:“王叔既然思念父皇,等潜出巡结束回京时,何不一起前往王都,看望父皇?”
雍王把玩着手中的串珠。
一时间被秦浅的直言不讳,说的有些内心发怵。
他一个在封地的王爷。
无召怎可进京?
雍王不相信秦潜不知道这一点。
还是说秦潜是在进一步试探与他?
这太子殿下正值年轻。
和皇帝年轻时还真是别无二致。
日日都想着人心算计。
却不知道。若为仁君只懂算计,怎可统领天下万民。
自己二十年前到底是怎么想的,要辅助那样皇帝登位。
他登位之后,日日沉迷于后宫之情。
偏听偏信,重用外戚。
把疆黎国内外都搞得乌烟瘴气。
那薛氏一族早该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过。
但皇帝依然信任薛家。
让薛家在朝内结党营私,已经有了把控朝政的迹象。
而皇帝还想着用权谋算计稳固江山。
殊不知天灾降临,把疆黎国表面的和平彻底打破。
内里已经这般腐朽的国家,不可能仅凭秦潜这个年轻人手中的几项改革就能挽救得了。
自己和皇帝打天下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呢。
毛都没长齐的太子,也只能在这里耍耍威风罢了。
雍王内心嗤笑,表面却表现得一片和蔼。
既然是个奶娃娃。也是自己的亲侄子。
陪他耍耍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