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修士听后也频频点头。对啊。他妖国这么强大,是怎么被李长鹤那小子偷家的?说不通啊!朱萧索的一句话,如同一根戳破牛皮的银针,立刻让龟妖的话语受到质疑。龟妖却似乎不屑回答。“我的地位与修为,何须回答你这黄口小儿的疑惑。”程前隆思忖了下,开口说道:“我与妖国作战多年,倒是有个看法。”“以我的经验来看,妖兽往往在夏季活跃,冬季消沉。李长鹤似乎是在……”程前隆话音未落,龟妖忽然双目一凝,散发出两道绿光。而被龟妖直视的程前隆,只觉体内灵气与灵力不受控制地翻涌。冲击得他五脏俱裂,胸口更是被血气顶得不断膨胀。这一招,程明雪也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破解,只得掷出两道剑光,戳向龟妖的双目。但是龟妖不为所动。瞬息之间,两道剑光射在了龟妖双目之上。“叮叮”两声脆响,龟妖毫发无伤。程明雪再仔细一瞧,发现龟妖的脑袋上竟然生出了一道透明的屏障。眼看程前隆的胸口胀成了一个皮球,就要被自已的灵气活活冲死。程前隆面容狰狞,痛苦不堪。他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只得拼尽全力,指了指龟妖的尾巴方向。秦疾心领神会,当即闪身消失,出现在龟妖的尾巴旁。一掌推出,一道凌厉的罡风就要顺着尾巴推入龟妖的后窍。这一掌,秦疾没有留手,竟然直接牵动了天地感应,引得渡劫雷云在上空生出。龟妖感到不妙,立刻将全身缩入龟壳之中,抵挡此一击。“轰——”一声巨响,那一个覆斗形状的龟壳直接被推出了数十里才停下。而施加在程前隆身上的妖法也陡然消失。他立刻在空中打坐调息,捋顺自已体内的灵气与灵力。但是毕竟遭受了还源境的一击,他嘴角不时溢出鲜血,神色也尤其憔悴。程前隆心中骇然。他仅仅承受了龟妖不到一息的攻击,就差点殒命于此。返本境与还源境,果然是云泥之别。秦疾望着在远处又伸出脑袋,一脸阴狠之色的龟妖,轻笑一声。而后看向程前隆,目光露着赞许之色。程前隆稍稍调整后,对着秦疾行了一礼:“多谢前辈出手相救。”秦疾则笑道:“救你的不是老夫,而是你自已。若非你指出龟妖的命门所在,现在你已经死透了。”“不愧是让妖兽闻风丧胆的‘战绝”啊。”程前隆继续说道:“既然它要出手杀我灭口,那就说明我讲到点子上了。”“据我所知,李长鹤偷袭妖兽巢穴的时候,正值千年未见的寒冷年份。那段时间,即便是夏日,镇妖城也时常飞雪。到了冬日,更是雪埋边城。”“所以,李长鹤偷袭之时,很可能大部分妖兽都在沉眠!”程前隆虽然面容灰败,但是如同找到了开启秘境宝藏的钥匙一般,双目矍铄:“若要击溃妖国,定要在天寒之日!”听到这里,秦疾也想到了什么:“怪不得那日在千山雪湖会面时,龟妖来去匆匆。原来是畏惧严寒,不肯久留。”这时,管威霆和鲍封天二人对视了一眼,面露难色。他们昊元国和尚玄国,都在南境。气候暖热,冬季从没有下过雪。换言之,就是妖兽的天堂。若是大量妖兽越过谪仙国,长驱直入,那他们两国恐要遭受灭顶之灾!原本只是谪仙国与妖国作战,他们两国都持着隔岸观火的态度,现在看来似乎也行不通了。两人也开始思考,要如何对待妖国的事情。程前隆又看向朱萧索:“你刚刚说,妖兽让李长鹤偷家成功,只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是什么?”即便身受重伤,程前隆依旧十分关心有关妖兽的事情。此举,又让许多人对这个声名狼藉的“程三绝”有了新的认识。人品似乎并非传闻中那般不堪。起码不像他父皇程见我说的那般不堪。朱萧索看了眼又重新回到众人不远处的龟妖,咽了下口水。“我说之前,能不能劳烦护我一下?龟妖刚刚那一击,我可没法像程院长那样顶住一息,恐怕顷刻间就炸为血水了。”杨岫说道:“你怕什么?你忘了么,你身上有我给的一丝本源之力,可以挡致命一击。就算它是还源境的妖兽,也能挡得住!”朱萧索幽怨地看了杨大婶一眼。这是自已的底牌,她怎么轻易就暴露在众人面前了!本来还准备藏拙当杀招的!等自已入神之后,引诱一个返本境的修士来杀自已,触发本源之力保命,然后再让杨大婶出手解决掉那名返本境修士。到时候,他就在那返本境修士的尸首旁打坐修炼,接受返本境修士死后返还天地的灵气,不就可以一举突破到返本境了!这下倒好。全天下的返本境都知道自已有保命绝技了。还怎么用来阴人……自卫!更何况,为了说一句话,就得罪龟妖把自已的底牌用掉,那也太蠢了!朱萧索嘴角抽动,心生不满,但又不敢讲出来。如他所料。在听闻他身上有一丝杨岫的本源之力后,其他返本境修士更对他没有想法了。原先还有几人打算趁人不备,偷偷杀了朱萧索。现在也彻底打消了念头。尤其是和朱萧索脱胎境就相识的程前隆,更是心中感慨。朱萧索修为虽然弱,但是真的很难杀。从脱胎境开始,就一直活跃在比他高两三个境界的修士之中。直到现在,他周围的敌人已经死了一圈了,他还活蹦乱跳的。想杀朱萧索,得做好把脑袋寄上的打算。朱萧索因为怕死而缄默不语。秦疾见状,手中凝出了一件雪甲,覆在朱萧索身上。“有此在,可保你无虞。起码那龟妖不动用还源境修为,奈何不了你。”龟妖盯着朱萧索的目光,也愈发不善。它不知晓朱萧索还能说出什么话来。朱萧索没有马上开口,而是运足灵力,一招碎石劲拍在雪甲之上。“砰——”雪甲一点事没有,倒是震得朱萧索自已的手掌快要裂开。秦疾瞥了朱萧索一眼,面色不善。“信不过老夫?”朱萧索疼得龇牙咧嘴:“哪能啊,晚辈就是忽然想试试……”“信不过老夫,老夫就撤走雪甲。”“不不不!不用不用!谢谢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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