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会喜欢他这样的。

他一直都知道，他只有身材和长相这两样能拿得出手，遇到的老板也都是冲着这两个点来的。

老板喜欢他给他刷，他哄老板开心让老板再给他刷。

各取所需罢了。

姐姐很大方，真的很大方。

第一次见面，就给他刷了十几万了，甚至刷完，姐姐都没跟他提过什么要求，不管是过分的还是不过分的，通通没有。

她就听了首歌，刷了十几万就听他唱了首歌……

好神奇啊，神奇的他有点恍惚。

他就在想，是不是钱太多了，所以不在乎给他的三瓜两枣呢？

以苏不懂。

他是知道他自己这张脸有多招人的。

从他直播以来，他就吸引到过很多很多不同的人。

年轻的女孩子们，她们大多年轻，单纯，美好，然而年轻就代表她们也没有什么经济能力，她们是直播间的小粉丝，是气氛组，是陪伴。

而大多数有钱的老板呢，会因为他的脸短暂的留下，但只会是把他当个玩物，开心了就把他捧起来，不开心就摔下去。

长得好看又灵魂有趣的人太多了，新鲜感也只会是一时的，他除了这张脸，什么也没有，他有自知之明。

但是老板刷了礼物，大多数是需要回报的，正常的、不正常的，都有。

有的要求连麦，有的要求视频，有的要求奔现见面，有的甚至直接要求包他……

做主播的，遇到什么都很正常。

对着老板，除了他坚持的他不会做之外，能做的他都能答应，他一向把自己的态度摆的很低。

他爱钱，他很爱很爱钱，如果老板没钱了，或者不给他刷了，他就会去寻找新的目标。

他是要赚钱的，他无比的清醒。

而面对那些不能再给他刷的老板，其实他的态度并没有怎么变，只是他的重心，不在她的身上了。

他有他自己的思量，但是老板接受不了。

她们不习惯也适应不了他的“爱”的偏移，心情和态度都会大变，因“爱”生恨的也有很多。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一直都这么想的。

所以姐姐的出现，就梦幻的让他恍惚。

又给他刷，可是又不给他提什么要求……

哪有这样的好人啊。

所以，姐姐的问题，还有她隐隐的失望语气，破天荒的让以苏有点手足无措。

他真的没有跟人这么视频过……

他之前接的视频都是正常的聊天，跟直播都没什么区别，不是没人提过什么要求，但是他不喜欢的话，哄哄就轻易把话题转移过去了。

以苏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装扮。

如果他说，这是第一次……

姐姐电话打过来之前，他也没想视频的，可是电话一接通，听到姐姐说话，他突然就想这么做了。

他觉得姐姐应该是喜欢看他的，他想让姐姐更喜欢他一点。

他唯一想这么取悦的只有姐姐一个…

以他目前的形象，解释了，姐姐可能也不会信吧。

可他还是想挣扎一下。

“……我没有，没跟老板这么视频过。”

低低的声音，强忍着酸楚。

“姐姐，我只想给你看，也只给你看过。”

“我没有把你当成跟别的老板一样的人。”

“姐姐是不一样的……”

以苏眼睫低垂，神情满是寂落。

看他这样子，姜半夏的声音柔了下来。

“好啦，我没说不信你，委屈巴巴的。”

以苏抬起头，定定的看向这边。

“真的吗？”

姜半夏点了点头，想到她没开摄像头，以苏看不到她的动作，又开口道。

“真的。”

以苏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姐姐，谢谢你。”

谢谢你信我。

她没必要骗他，他没有什么值得人家骗的。

姜半夏看着以苏脸上的笑容，这会笑的挺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