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这时,一个牢头端起饭菜过来,放到严烨近前,说道。
这会儿,严烨听到外间的喧闹声音,忍不住问道:“外间是怎么回事儿?”
这时,那牢头一边儿放着饭菜,一边儿笑道:“卫国公领兵返回西宁府城了,您老不知?”
牢头也知道眼前这位是大人物,虽然一时落魄下狱,但也不敢怠慢。
严烨目光凝起,问道:“那哈密城那边儿?”
牢头笑道:“老王爷只怕还不知道,哈密城的准噶尔早就吃了败仗,卫国公又歼灭了准噶尔的几万人,取得一场大胜。”
严烨脸色变换了下,惊声道:“准噶尔也败了?”
“这都好多天了。”牢头儿说道。
待牢头儿离开,严烨看向摆在地上的菜肴,眉头皱紧,目光有些晦暗不明。
等那贾珩小儿班师回京以后,朝中文臣势必前后对比两人。
隔壁的柳芳此刻闻听那牢头儿的叙话,眸光已经近乎怨毒。
小儿,又打赢了,而且还要凯旋回京?
那他现在这个样子,如何回京?
低头看向身上枯草和污垢遍身的裙裳,柳芳脸上阴沉,只想一把扯碎,但两个手却够不到。
其实,这几天柳芳也不是没有向牢头申请换回男儿装束,甚至是犯人的囚服,但并未得到允准。
而后更是被带上了重枷、脚镣,分明是要将其原样押赴京城。
……
……
却说贾珩,待与一众将校饮宴而罢,离去之后,贾珩返回后院的厢房之中,躺在床上就想醒醒酒。
忽而这时,从廊檐下传来一道清脆、激越的声音,柔声唤道:“珩大哥在屋里吗?”
贾珩放下手中关于西宁城的丁簿册子介绍,抬眸看向那少女,说道:“雅若,你来了。”
雅若轻手轻脚进入屋内,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清丽玉颜上挂起娇憨笑意,轻声说道:“珩大哥,我熬了一些酸梅汤,给你醒醒酒,最近可是要班师了?”
贾珩点了点头,起得身来,看向在小几上摆放汤碗的小姑娘,笑道:“嗯,就在这两天,你父汗那边儿还没有来信呢,等到了西宁再说。”
雅若行至近前,问道:“珩大哥,这次深入大漠,前往哈密城那边儿打仗,辛苦不辛苦?”
其实想问一下,先前说到了京里求婚的事儿还作不作数呢。
她这些天看了一些汉人的话本,听说那些负心郎一开始山盟海誓说的震天响,但真到兑现的时候,统统抛在了脑后。
贾珩看向神色小心翼翼的少女,心头好笑,起得身来,轻轻拉过少女的手在一旁的软榻上落座,轻声说道:“嗯,还好,这一路倒也不算太辛苦。”
雅若脸蛋儿两侧微微浮起红晕,原是小麦色的皮肤上红晕浮起,说道:“珩大哥,你先喝酸梅汤吧,一身的酒气。”
贾珩笑道:“嗯,端过来给我罢。”
雅若转身过去,手上端着一个汤碗,柔声道:“珩大哥。”
贾珩接过汤碗,喝了几口,擦了擦嘴,看向那脸颊红成富士苹果的少女,说道:“等到了京城,我和宫里说说咱们两个的亲事,也让宫里及早定下来。”
也不知在他与天子道明雅若与潇潇一事以后,天子会不会说,那功劳就别封赏了。
应该不会。
不过经过求封之后,朝廷也好,天子也好,都很快发现“封妻荫子”的替选项。
晋爵一等国公以后,应该较长一段时间就不用想着提升爵位了,郡王之路迢迢……
因为,陈汉开国以来就四位世袭罔替的异姓郡王,如今再加一位,没有压服一切的大功劳,想要封为郡王,几乎不可能。
唯有郡王,才算是武勋的终点,才能解决许多名分问题。
宝钗的名分,这次因为潇潇和雅若耽搁了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波折吧。
少年想着,放下酸梅汤。
“嗯。”雅若轻轻应了一声,扬起娇憨的苹果脸蛋儿,说道:“珩大哥,我也没有太着急的,就是父汗那边儿催着,唔~”
还未说话,却见那少年已经快速凑近了自家唇瓣,道道令人心悸的温软、炙热气息袭来。
少女带着健康小麦色的脸颊染绯,心如鹿撞,眼睫微微垂下,感受那令人面红耳赤的攫取和亲昵。
贾珩轻轻搂着雅若,过了一会儿,垂眸看向那娇躯微颤,玉颜似红莲的少女,口中犹如吃了一块儿薄荷糖,软软糯糯,道:“我知道的,早些定下来也好。”
雅若声若蚊蝇,轻轻拨开衣襟处急管繁弦的手,红了脸颊说道:“珩大哥,你别…别总是欺负我呀。”
贾珩:“……”
贾珩也有些讪讪收回手,搂过少女的肩头,嗅着那发丝间的清香,说道:“可能是太喜爱雅若妹妹了吧,有些情不自禁。”
雅若何曾听到这等哄人的话,脸颊愈发羞红,微微垂下明眸,齐若编贝的牙齿咬着樱唇,芳心甜蜜不胜。
贾珩将雅若抱在怀里,问道:“雅若,你们蒙古是不是有那种贞洁匕?”
雅若“呀”了一声,羞道:“珩大哥怎么知道?”
贾珩也不好说自己前世是从一些看来的,笑道:“我也是道听途说,雅若,你在汉地生活还习惯吧?”
“还好,爹爹从小就教了我不少汉人的事儿,让我读那些汉人的书,但我不怎么爱读。”雅若柔声道。
珩大哥不会嫌弃她没读过什么书吧?
贾珩轻轻抚着少女那颇有几分紧绷质感的脸蛋儿,说道:“有些书读起来也没有多少意思,我平常也不大喜欢读。”
贾珩笑道:“等到了家里,雅若妹妹可以教教府里的姊妹骑马射箭,也是强健体魄。”
雅若“嗯”了一声,忽而问道:“珩大哥,府上那些姊妹都是你的姬妾吗?”
贾珩:“……”
“这个…还不是。”贾珩想了想,低声道。
“是现在还不是吧?”雅若黑葡萄的眼眸盯着少年,问道。
贾珩被问的有些好笑,轻轻捏了捏少女血气丰盈以致红润似霞的脸蛋儿,说道:“有些都是姊妹,谈不上的。”
雅若“哦”了一声,将螓首靠在少年的怀里,柔声道:“珩哥哥,我们草原上不在乎男人有别的女人的。”
贾珩说道:“这个和草原上不同,以后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正在耳鬓厮磨着,就在这时,陈潇手中拿着两张笺纸,挑开珠帘,举步进入书房里厢,说道:“辽东那边儿传来的飞鸽传书。”
陈潇看了一眼那红了脸蛋儿,眸光盈盈如水的雅若,道:“你们继续。”
说着,转身向外而去。
贾珩问道:“潇潇,什么事儿。”
潇潇就是故意的,否则以其听觉,不可能听不出来雅若在书房。
雅若垂下螓首,低声道:“珩大哥,你谈正事吧,我将饭盒收了。”
少女说着,匆匆忙忙地出了书房。
陈潇目送雅若离去,来到贾珩近前,将笺纸递送过去,清声道:“女真礼亲王代善死了。”
贾珩接过笺纸阅览,皱眉说道:“代善,此人也算是女真的功勋之臣,现在死了,那豪格与多尔衮两方还不打出狗脑子?”
代善年岁其实不小,如果按照平行时空的历史,其实逝世还要早一些,但因为平行时空的种种偏差,代善还是活到了现在。
陈潇道:“双方目前倒是比较克制,并没有什么冲突,豪格实力稍弱一些,朝政逐渐由多尔衮把持,豪格以及一些八旗的旧勋贵不怎么服气,或许最近就会有变故。”
贾珩道:“如果真的祸起萧墙,清廷经过此番内乱以后,实力多半大不如前。”
在平行时空的历史上,豪格就被多尔衮削爵、幽禁,只是那是在清廷入关以后,如今山海关对面的大汉,刚刚打赢一场大仗,双方是否还会继续内斗,还是摒弃前嫌,共抗大汉,其实还有些模棱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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