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贾珩是打仗之余,仍不忘搞钱。
哪怕是打下西北和台湾,本质上这场战事还是有的赚的,只是时间周期较长。
齐昆拱手道:“虽然国库盈余不多,但海贸关税,以及盐法改制以后都为源源不断的税源,可以预见明年新法大行,国库更为殷实。”
如今的国库虽然没有多少银子,但比起前些年杨相执掌户部之时,连京官俸禄都会拖欠半年要好许多了。
崇平帝道:“国库的事就先这样,如以柳卿之言,女真人率水师袭扰我南方沿海,我朝廷置之不理?如今子钰既已驱逐夷寇,战事平息当在旬月之间,等到明年开春,朝廷新政大行,自会休养生息,那时脓疮尽去,我大汉才可轻松上阵。”
不说其他,仅仅凭借新法,每年可为朝廷多缴税赋一千多万两,如果再加上盐税、关税,国库税银大抵能翻一番。
柳政沉吟道:“微臣并非此番用意,只是新辟一行省,又设巡抚,置三司,于朝廷而言,增设多衙,又多了不少开支,得不偿失。”
崇平帝道:“初始百姓不多,可以巡抚综理三司事务,同时仅置县,而不设府,据子钰奏疏所言,台湾岛上良田万顷,可种植稻米,更谈不上得不偿失,如是得不偿失,海寇为何还想窃据夷州,自立为王?”
柳政闻言,张嘴结舌,一时不知如何奏对。
兵部侍郎施杰道:“圣上圣明,如今西北平定,准噶尔一二年间不敢犯边,而辽东女真鞑子先有平安州奴酋毙命,如今又经此一败,同样不敢南下窥伺我大汉,明年我大汉可无战事,正是休养生息,厉行新政之时。”
崇平十六年虽然接连打了几场仗,导致国库空虚,尤其是数万京营精锐的大败,以致损伤无数,但的确为汉廷争取了和平发展的外部环境。
崇平帝道:“内阁下旨,着卫国公贾珩追剿女真以及朝鲜水师残敌,另允其所请,以北静王水溶巡抚台湾、置三司,迁闽地渔民至台湾岛,以为为大汉海师卫港。”
韩癀面色恭谨,拱手称是。
崇平帝道:“都散朝吧。”
又开拓一方大岛,回来该如何封赏子钰呢?
中年帝王不由想起贾珩先前还要请封诰命夫人,心底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而随着时间过去,贾珩在江南以水师大败女真人与朝鲜水师,收复被荷兰红夷占据的台湾岛的事,也渐渐传至宁荣两府。
荣国府,荣庆堂
正是腊月时节,天寒地冻,然而厅堂中温暖如春,一众衣衫明丽的嬷嬷,垂手侍立。
贾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都快过年了,一眼瞧过去,家里倒是怪冷清的。”
随着时间流逝,贾母也颇为后悔,府中现在冷清的不行,不说一众金钗在膝下说话解闷儿,就连凤姐这个能说笑逗闷的也去了南方。
薛姨妈笑道:“老太太,明年开春儿差不多能回来。”
贾母道:“珩哥儿在南边儿打仗,这一年竟是在外面打仗了,虽说这爵位是升的快,但与可卿她们娘俩儿也是聚少离多的,前不久满月酒,珩哥儿都没有喝上。”
薛姨妈轻笑道:“爷们儿在外面建功立业,有时候也是难免的。”
这次海战之后,珩哥儿再立了功劳,应该给宝丫头能请封诰命夫人吧。
贾母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嬷嬷道:“老太太,二老爷回来了。”
贾政不是九卿正堂官之一,故而并未去含元殿议事,但在衙门之中,就接到通政使程信的道喜。
贾政脸上喜色难掩,说道:“母亲,子钰在南边儿打了胜仗,击败了海寇,收复了大岛。”
贾母闻言,欣喜道:“珩哥儿又打胜仗了?”
这都不知是多少次了,珩哥儿真是常胜将军,这打仗的事儿从来就没有让人多操心过。
贾政面带笑意,将朝议之事叙说如毕,说道:“子钰这次又立了大功。”
贾母笑道:“这次功劳,应该能封爵了吧。”
薛姨妈闻言,顿时支棱起耳朵。
不管珩哥儿是封为郡王,还是请封诰命,她家宝丫头这次都能赶得着!
贾政道:“这个朝廷还没说,但珩哥儿一年升了几次爵位,这次可能会加官也说不定,以往圣上就曾说过要给子钰加官为太保。”
薛姨妈:“……”
贾母看了一眼已经变得有些坐立不安的薛姨妈,笑道:“珩哥儿去了西北打仗,宫里赐婚了个蒙古的郡主,我觉得这次也该解决宝丫头的亲事了。”
薛姨妈在下方听着,好悬没掉下眼泪来。
天可怜见,这次终于轮到她家宝丫头了。
但薛姨妈这次显然学乖了,白净丰润脸盘上笑意浮起,嘴里说道:“老太太这说的哪里话,我们宝丫头给了珩哥儿好几年,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也是糟糠之妻了,其实倒也不急的。”
在一旁面无表情,默默听着王夫人,看了一眼薛姨妈。
过门了吗?糟糠之妻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不过鉴于薛姨妈先前闹了不止一次笑话,厅堂中的众人心头虽然古怪,但也没有人多说其他。
不说其他,也得看在贾珩这位卫国公的面子上。
贾政道:“这个还是看子钰上疏以后再说吧。”
贾母笑了笑,说道:“鸳鸯,去东府给珩哥儿媳妇说说去,也让她们娘俩儿高兴高兴。”
前段时间,秦可卿给女儿办了满月酒,但可惜贾珩并不在家,贾母倒是帮着操办了下。
鸳鸯笑着应下。
一墙之隔的宁国府,厅堂之中,秦业一袭绯红官袍,头发灰白,面带笑意地正在与秦可卿叙话。
秦可卿一袭织绣图案精美的朱红衣裙,秀发绾起云髻,秀丽玉容上比之闺阁少女时更多了几许丰腴,珠圆玉润,恍若一株盛开的牡丹花,翠丽蛾眉之下,眸光柔润依依。
本来就是一个柔婉的性情。
不远处的奶嬷嬷正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女婴,婴儿鼻子和嘴巴小小的,粉嘟嘟的,伸着两个肉乎乎的小手,嘴里正流着口水。
秦业手捻颌下灰白胡须,笑呵呵说道:“子钰在闽粤海域大胜海寇,不久前捣毁了匪巢,刚刚拿下海寇占据的大岛。”
秦可卿玉容雍丽,那无声流溢着母性气韵的眉梢眼角,笑意浮起,几如月牙儿,说道:“父亲,那宫里有没有说夫君什么时候回来。”
秦业笑道:“这个朝廷今个儿倒没有说,想来已经快了吧。”
一旁的尤三姐在一旁听着,妖媚、艳丽脸蛋儿上蒙起思索之色。
只怕这次大爷立了功劳,还要给谁请封诰命夫人呢。
她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
唉,还是不做奢望了。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得陇望蜀,欲壑难填。
这几天,尤三姐每次看向襁褓中婴儿,都会在想,如果自己生的孩子是妾生子,将来在府中的众兄弟姊妹当中,又该怎么办呢?
或许诰命夫人会好一些?
此念一起,就不受抑制地在心底发芽生根。
一旁的尤氏娴静而坐,温婉玉容上喜色流溢,美眸欣喜难掩。
他又在南方打胜仗了。
而尤二姐艳冶、静美脸蛋儿上同样怔怔出神,眼前似浮现那少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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