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望向人群。
…这些都是封地里的庄户,平日里负责守护新城秩序。
两年前,他们还是一群扛着锄头的农户,没想到如今竟与府兵无异....这一切,想必都是薛仁贵的功劳。
房赢扫视一周,淡淡的开口:
“乡亲们,我接下来要干的这件事,保不齐要掉脑袋…你们最好现在就回去,我保证,事后没人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回去?哈!房二郎你看不起谁呢?”
“就是,咱爷们从前穷的饭都快吃不起了,自打跟了你,摇身一变成了富户,你现在却让我走?”
“房二郎,你想得美!”
“就是,脑袋掉了,碗口大的一个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
庄户们大声叫嚷着,嘻嘻哈哈浑身轻松。
房赢心头一阵温暖,转头望向薛仁贵:“薛兄,你呢?”
薛仁贵咧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那我走?”
房赢呆住:“啊——?”
“那我走?呼呼呼呼……”
薛仁贵发出一阵魔性的笑声。
房赢身子晃了晃,险些从马上栽下去。
薛仁贵眼疾手快,赶忙伸手,将房赢从马背上搀了下来,关心的问道:
“二郎你没事吧?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
…我谢谢你啊,你让我感觉像在面基....房赢深吸一口气,手掌搭在腰后的横刀上,抬头望向华丽的梦春楼:
“我一个人上去。”
“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包围这幢楼,不放一个人出去!”
薛仁贵闻言,呲牙一乐:
“二郎放心,保证连一条狗都不放走。”
房赢点了点头,迈步朝前走去,刚走几步,忽然停下里,扭头说道:
“薛兄,等此事一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我可以平安无事,我会推荐你去军伍……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薛仁贵闻言,浑身一震,眼神一下变得深邃:
“二郎,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房赢顿了顿,轻声解释道:“西域已不足为患,下一个,就要轮到高句丽了。”
薛仁贵眼中光芒大盛:“高句丽?何时动手?”
“已经开始备战了。”
房赢说完,便不再言语,转身朝着梦春楼走去。
…机会已经留下了,就看薛仁贵能不能把握了…不,他肯定能审时度势,一飞冲天!
因为房赢知道:
薛仁贵,从来不单单是个猛将……
他不仅智慧过人,还是个玄学高手!
人们只知他“三箭定天山”,“神勇收辽东”,“脱帽退万敌”……
却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曾写过一本书——《周易新注本义》。
这就很厉害了。
夜观天星,周易谋局,这是顶级谋士的专属!
历史上能做到这一点的,无一不是搅动天下风云之辈,而薛仁贵恰恰在其中之列。
至于那场让他永背骂名的,大非川之战,其实在出征之前,他已算到了结局。
这才有了事后的感慨:
“今年岁在康午,军行逆岁,邓艾所以死于蜀,吾知所以败也!”
邓艾是怎么死的,大家都知道。
薛仁贵自比邓艾,这就显得耐人寻味了……也正是这句话,隐晦的阐明了很多东西。
……
目送房赢走近楼里。
薛仁贵挥了挥手,手下的护卫们迅速四散行动。
迎着仲夏的夜风,薛仁贵再次抬头,望着满天的星河,眯了眯眼睛:
“奇怪,命星闪耀,比预定时间早了足足三年,难道是因为他……房二郎!”
……
另一边。
房赢进了梦春楼。
此时天已擦黑,楼里的丫鬟们正在逐一掌灯。
见有人进门,小厮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哎呦,这位爷来的挺早啊,今儿您可是头一个,若有熟悉的小娘子,小的可帮您唤来……”
说到这里,小厮忽然停住。
随着最近的灯盏燃起,房赢的脸,一下子从黑暗里跃了出来。
“……”
小厮惊恐的脸色苍白,想要呼喊。
然而极度紧张之下,他的喉咙瞬间失声,只能长大嘴巴,无声的大叫。
房赢没理他。
就这样一步步朝楼梯走去。
“哐当——”
花瓶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终于有一名丫鬟发现了房赢,捂着嘴巴呆立。
很快,她醒过神来,发出“啊”的一声尖叫,顾不上摔碎的花瓶,转身便向楼上跑去。
一边跑,一边大喊:
“妈妈!不好了!房二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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