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梁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陈总,你到底什么意思?”
陈城笑道,“乔書记,您不要多想,我可没啥意思,只是我想告诉您我手头有一些这样的东西,跟咱们县里的一些干部有关,现在给您看的,只不过是其中一小段罢了,您想想看,这样的内容要是流传出去,这达关县是不是立马翻天了?”
乔梁蹭地一下站起来,“你在威胁我?”
陈城陪着笑脸,“乔書记,瞧您这话说的,这又不是关于您的视频,我怎么能说是威胁您呢,我确实是为了县里的稳定大局才找您出来谈的。”
乔梁目光凌厉,他不知道陈城手头到底有多少这样的视频,又都涉及了哪些干部,波及范围有多广,对方明显是要用这个来拿捏他!
陈城注意到乔梁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善,心里突然有点发怵,故作镇定道,“乔書记,您千万别误会,我确实没有威胁您的意思,我打心眼里希望能和乔書记您成为朋友。”
乔梁讥笑道,“陈总这样的朋友我可高攀不起。”
陈城忙笑道,“乔書记您说笑了,能和您交朋友,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应该是我高攀不起您才对,就看乔書记您愿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了。”
乔梁呵呵笑道,“像陈总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朋友,说实话,我还真不敢结交。”
陈城脸色一滞,打人不打脸,乔梁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啊,他捏着鼻子在乔梁面前装孙子,乔梁却是冷嘲热讽,直接‘啪啪’打他的脸。
陈城心里头一阵恼火,他在市里边好歹也是有常务副市長宋金地当靠山的,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乔梁难道也不把宋金地放在眼里?
陈城目光阴沉,想到宋金地现在还没为了他的事直接出面,乔梁或许不知道他背后站着宋金地,如果是这样,那倒也还情有可原,毕竟乔梁初来乍到,大概率还没捋清县里边错综复杂的关系。
心里如此想着,陈城压下心头的怒火,道,“乔書记,既然您把话说到这份上,那我也不掖着藏着了,我希望乔書记不要插手我和朱世纯之间的事,我们俩的梁子是七八年前结下的,算是陈年旧怨了,跟乔書记您没有任何关系,乔書记您没必要趟这个浑水。”
乔梁淡淡道,“这事我要是非管不可呢?怎么,陈总还想连我一块收拾了?”
陈城脸色不大好看,他当然不敢对乔梁说狠话,但他感觉乔梁言语间充满了对他的蔑视,这让陈城郁闷得想抓狂,他陈城今时今日在达关县也算是一个人物,县里很多干部看到他都要客气地喊一声陈董,但乔梁这个新上任的書记却是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陈城心里很是憋屈,说话也不由多了几分火气,“乔書记,我要是把手头掌握的那些东西放出去,达关县怕是要大地震。”
乔梁耐人寻味地看了陈城一眼,“陈总可以试试,到时候或许会有很多人受影响,但达关县恐怕也没了你陈总的容身之地,那时可就不是我针对你陈总了,估计有很多人想置你于死地。”
陈城闻听呆住,他脑子并不笨,乔梁这么一说,陈城立刻就明白乔梁是什么意思,还真别说,乔梁这话并不是恫吓他,而是真有可能发生这种事,因为陈城很清楚,那些偷偷录下的东西只有握在手里才有价值,才能产生威慑,一旦公布出去,就彻底没了用处。
此时陈城也明白过来,一旦他真的走那一步,那他到时得罪的可不单单是被他录视频的那些干部,而是会间接得罪整个达关县的干部群体,人家会觉得他陈城做事不讲究,试想谁又敢再跟他往来?到那份上,连跟他有密切利益往来的副書记汪龙平都不一定敢为他说话,而宋金地更有可能顺势将他推出来当替死鬼。
想明白了这点,陈城很是无语,靠,老白想的这个办法一点都不靠谱,早知道他就不拿这个来要挟乔梁了,不仅没能起到半点作用,反倒让乔梁知道他手头有这些东西,这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威胁乔梁的路走不通,陈城态度软了起来,故意示弱道,“乔書记,我自问没有得罪过您,相反,我是打心眼里尊敬您,乔書记您又何必针对我呢。”
乔梁好笑道,“你以为我是针对你?陈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针对的不是你,而是违法乱纪的犯罪分子,陈总要是非觉得我是针对你,除非你干了犯法的事。”
陈城脸色微变,乔梁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啥?
乔梁这时候站起身,“陈总要是没啥事我就先走了。”
乔梁说完就转身离开,陈城象征性地送到包间门口,也没心情再送乔梁下楼,乔梁打心眼里看不上他,他又何必再在乔梁面前装孙子?要不是顾忌乔梁的身份,他这会都想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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