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来临。
哈尔温看了眼下方的乱民,一时间左右为难。
人手不足,野火的威力太大。
片刻后,哈尔温重重捶打城垛,咬着后槽牙:“撤下五百人去救火,挖一条土渠,隔开塔楼和神木林。”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是,大人。”
士兵赶下传信。
哈尔温阴沉着脸,高温热的他浑身被汗水打透,仿佛掉进了滚水里。
……
低下头,看了眼丰腴的身材,堪比奶牛的胸脯。
葛拉佛破口大骂,颤抖的双手流露出他此刻的恐惧。
“呵呵,没眼光的老咸鱼!”
也不知道有没有静默姐妹收敛尸首。
“公爵大人,我来给莱昂诺大人喂药。”
各地的私生子姓氏不同。
河间地的姓氏为“河文”。
他堂堂一个奔流城公爵,还能受你一个女人的气。
还有说是哈尔温和拉里斯的奶妈。
即使在房间里,他仍能感受到温度不断攀升,热的喘不上来气。
葛拉佛闻言扭过头,目光落在实木大床上。
咚咚……
步伐轻快的走到床边,指着莱昂诺惨白的胖脸,嘀嘀咕咕:“你这個私生女可不像个好人啊!”
柔软的毛毯上,莱昂诺仰面平躺,身体摆成一个大字。
房门被敲响,传来一个磁性的成熟女人声音。
他的长子也是在那一晚死在了乱军中。
徒利家的掌权人。
他是在乱军中撤退时,从马上摔下来晕过去的。
学士说过,莱昂诺喝了药,几天就该醒过来。
时至今日,居然被自己的封臣打的节节败退,龟缩城堡内。
赤着上半身,右臂缠着绷带,圆滚滚的大肚子不时痉挛。
据赫伦堡内部流传,亚丽河文可能是莱昂诺年轻时候留下的私生女。
须发半白,面容消瘦的葛拉佛徒利急得团团转,浑浊的眼睛时不时眺望窗外。
“公爵大人,您再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因为能力平庸、性格固执,导致家族的名望越来越低。
一直昏迷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一想到那晚的夜袭,葛拉佛怒火上涌,怒骂:“狗日的布雷肯,全都该死!”
亚丽河文讥讽一句,端着一碗汤药,不甘心的转身离去。
葛拉佛顿时火了,指着房门大骂:“滚远点,大乃子私生女,莱昂诺不吃你调配的药。”
他站在领主卧室,清晰的看见城内燃起绿色大火。
学士诊断,右臂骨折,左小腿断裂、断了两根肋骨。
门外,面容艳丽的亚丽河文脸色一沉,绿色瞳孔浮现阴冷。
塔楼很高,是平常城堡的三倍。
他是三叉戟河总督、奔流城公爵。
敲门声再响,女人等的不耐烦。
“该死的布雷肯,我一定将他们全吊死!”
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不停渗出冷汗,嘴里发出痛苦的呓语。
焚王塔内。
不管什么身份,葛拉佛非常厌恶这个乃子像个皮球似的绿眼睛女人。
卧室内,葛拉佛侧耳倾听女人离开的脚步,愤怒之色迅速消失。
莱昂诺伤的很重。
一连喝了四五天亚丽河文端来的汤药,莱昂诺不仅没醒,反倒开始发烧说胡话。
葛拉佛心怀警惕,不敢再让莱昂诺喝亚丽河文端来的药。
轰——
正在此时,一声闷雷似的炸响传来。
“马廊着火了,快来救火……”
“泼水没用,扬沙子……”
葛拉佛心底一惊,手哆嗦的更厉害。
塔楼外,野火疯狂蔓延。
马廊边上是囤积草料的谷仓。
谷仓一向封闭,通风不佳。
野火一烧坏谷仓的墙壁,内里积累的气体瞬间爆炸,囤积的草料燃烧着满天飞。
……
城墙上。
乱民借助梯子不要命的往上爬。
卫兵丢下滚木、浇火油拦得住一时,很快又被新涌上来的乱民爬上梯子。
哈尔温进退两难,站在城垛里歇斯底里,尽最大努力指挥防守。
城墙外。
投石车附近。
布雷肯家族的士兵向着军官汇报:“爵士,带来的野火尽数投放干净了。”
“没有更多了吗?”
大胡子军官贪心不足。
副官无奈道:“祭祀大人只准备了这些,其他野火太不稳定,根本无法运输。”
“干他娘的死人祭祀!”
大胡子军官大骂一句,对所谓的祭祀毫无尊敬,充满鄙夷。
眼看着乱民开始爬上赫伦堡的城头,他大喊道:“投放滚木和石头,往城垛上砸!”
乱民都是被煽动的蠢猪,几句话就跟着送死。
死多少都不心疼。
“是,爵士。”
报信兵立马应下,惶恐跑开。
……
轰——
一块块大石头砸在城垛上,每一次都崩碎大块墙体。
剧烈的摇晃下,哈尔温站都站不稳,心脏砰砰乱跳。
“杀啊!抢光城堡里的粮食……”
“都怪这群贵族侵占土地,咱们才会挨饿……”
守城耗材用光,乱民爬上城头,对着卫兵发动攻击。
“坚持住,王国的支援很快就到!”
哈尔温厉声大喝,提着长剑砍向一拥而上的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