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楚人,不过这位城府极深的大上师亦是无有表现出甚么来。
踏着人凳,他上了马车,周围自然是有奴隶兵上前,拥簇在了这马车的周围,打旗的打旗,发号的发号,整个车队就开始徐徐前进。
陆峰在这记忆之中。
自有思量。
他心中亦清楚,此刻的“他们”,其实便是一些“长诗”之中的“魔国”。
此番出门,亦有“凶多吉少”的样子。
并且,
自始至终,不知道是忘了还是甚么,“呷甲加措”都无有打卦。
这一趟,是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
不过无有想到,这位大上师上了马车,在他的面前,本来是一位皮肤极好的奴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座位“桌子”,“凳子”。
还有妥帖的兽皮,铺就的凳子。
但是就是这么一低头之后。
忽而的,在他的身边,原本和他的对面,坐上来了一个人。
此间便止他们二人。
“呷甲加措”身上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对面的人就将自己全身上下用黑布包裹着,连一双眼睛,一双手都无有透露出来。
“呷甲加措”见到了此人,心中慌乱。
他并不清楚这是“赞普”的试探,亦或者就是“古辛”所说的“向导”。
于是他中气十足,手中已经有了动作。
一颗女人头无端的出现在了此人的身后,止这里有一点不对,那这死人头便能立刻害了这人。
这“女人头”,便是他在以“仪式”化解了其余一位贵人家族之中所谓的“生死之事”的时候,得到的“厉诡”。止须得他心念一动,这“厉诡”便会动手,不过也无须得他说话。
对面这个人就开口为他解惑说道:“呷甲加措上师,我便是这一次为你指路的人。
不过这一次,我也不隐瞒你。
这一次你无须得去神山。
那处已经不是你我可去的地方,那处的‘登天之梯’,俱不是你我可以去看的。
你我看了哪处,左眼睛看的,要挖左眼睛,右眼睛看的,要挖右眼睛。
更遑论是最近一些时日,从‘混沌海’之中,又出来了许多‘圣物’。
所以,
我等能去的地方,是出了格桑姜达岗,顺着那一条看不见的天路往南走。
那地方,鸟不飞,马不走,狼不观,狗不嗅。
在那里,有一条止有‘厉诡’才可以行走的路。
不过这些事情和你无有牵挂。
你止须得根据我的言语走,伱便可以走过九道不一样的山岗,高高低低,不过这个时候,却要你去数数了。
我帮不得你,你要仔细的数数,这九道不一样的山岗,一定都是山岗——你却一定要记住,在那路上,也有些伪装成‘山岗’的邪物。
要是认不清楚,输错了数目,上错了山,那你我这一次,可能都回不来。
止过了九座山岗。
在‘不日不夜’的时节,见到了那一座全部都在阴影之中的山。
那個时候,就须得我带着你上前了。
那个时候你上山,这就是‘登天之梯’!”
——说到了这里的时候,“呷甲加措”心中其实便更加的不安了。
不说其余,这件隐秘,连他都无有接触过,甚至都无有一点风声!
他毕竟是国王的经师。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甚么都不知道,并且这一条路,怎么看都无像是可以叫人走的。
毕竟,“厉诡”亦是“密法域”的一部分,它和“鬼”并不一样。
它是伴随着“密法域”而生的。
“什巴”之中,若是出现了“厉诡”,并无稀奇之处,可是叫他自己走上这样一条道路,“呷甲加措”是不愿的,谁知道他会在这里遇见甚么?毕竟,“呷甲加措”亦清楚,有一件事情,别人若是可以独吞,却分润了你一些好处。
便是那人是他亲爹,都不可能!
权力,不可分润。
一点都不可!
便不要说“古辛”止是他的亲戚,无是他的“亲爹”,就算“古辛”是他的“亲爹”,“密法域”的这些大贵族,哪一个是止有“独子”的?
无有“虎毒不食子”。
可能止一二人,会被视为“子”。
所以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应若是这“向导”可以寻找到其余人都不可寻到的道路,并且这件事情还对于他们有数不清的好处,那这件事情还和他有何干系?
叫向导带着盒子去便可。
还少了他这样一个“问题”。
这一切,是“赞普”的“本尊神”不喜,本来就是“古辛”所为,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古辛”的借题发挥?
都不知道。
这便是“密法域”的恐怖之处,就算是国王的经文师父,亦不得有任何安全之处,亦“朝不保夕”。
遇见了这种事情,更是无有反抗之法。
应想得清楚,所以感觉到了更深的恐惧。
听到了眼前之“人”的“大白话”,“呷甲加措”选择沉默以对。
那全身上下都包裹在了黑衣之中的人,亦不顾及眼前这位“高贵经师”的样子,开口说道:“到了这个时候,我便如同你的亲父一般。
——我叫你如何,你不得丝毫的违逆了我的意思,我提前告知了你,不管是对你,对我,都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若是出现了丝毫的差错。
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
在这一路上,你都要听我的话,不然的话,我便是当场吃了你。
‘古辛’也说不出我半个错来。
所以我想着,我先将话告知与你。
不然到了地方上,事情反倒是不好。”
说完了之后,眼前的这场面却逐渐变得虚幻了起来,陆峰敏锐的察觉到,这是这“诡血”之中的记忆不稳定的原因!若是在往日的时候,陆峰此刻便是已经退了出来,须得精心的温养,方才可能继续进去,可是现在,事情却并非如此,有了“大莲花座呼图克图法性”和“密法域游记”的相助,此刻这“记忆”,却还稳固的很。
不过陆峰无有退出去,他便察觉到了危险。
这个危险,却还是在这“诡血”之中,不过不是在此处,是在不远的“彼时彼刻彼处”。
这种危险,如“心血来潮”。叫陆峰感觉到了危险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