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spew

“啧啧，真可惜我不在场。我当然知道哈利是怎么想的。没错，对于一个像他这么大的小男孩来说，想炫耀自己也有个家养小精灵是很自然的事情，尤其是在那么多同学面前。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赞同我的，亨利——外物的帮助永远不如自身的实力。我知道一个非常有用的小窍门，可以抵挡那些家养小精灵的魔法，如果我在那里的话，我本来可以教给哈利的……”

“嗯哼。”安东尼说。

他正和洛哈特一起穿过走廊，向大厅走去。他就知道自己应该早点去吃早饭的。

“我在索马里碰到过几个发疯的家养小精灵，他们忽然对宝藏感兴趣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发了疯，一個好的家养小精灵本来根本不敢攻击巫师的……不管怎么说，那里的巫师都对他们无可奈何，不过我一过去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洛哈特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冒险家的直觉。我那时就像这样，”他朝几个经过的学生露出灿烂的笑容，点了点头，然后将魔杖举到身前，舞了个让人眼花缭乱的杖花，再高高举过头顶，“注意，我抬起下巴，直视那个家养小精灵……”

“不能在走廊上施魔法，洛哈特教授。”安东尼提醒他。

洛哈特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放下魔杖：“说得对，亨利，说得对。不过，如果你好奇的话，我想我在《会魔法的我》里面提过几句——”

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您刚刚是不是说家养小精灵，洛哈特教授？”

安东尼和洛哈特转过身，看见了赫敏。她手中拿着一个铁皮盒子，因为快步追过来而微微有些气喘。哈利和罗恩站在她后面几步远的地方，看起来都有些尴尬。

“你们在讨论家养小精灵吗，教授？”赫敏用微微发紧、但毫不退缩的声调问，“对了，您从来没有在冒险系列中利用过家养小精灵！”

洛哈特微笑起来，放慢了脚步：“没错，格兰杰小姐，而且我这么做是有意的。冒险的乐趣正在于亲自经历那些惊险的瞬间……”

赫敏脸颊发红、双眼明亮地望着洛哈特，热切地说：“我知道，您一直都致力于对抗黑魔势力，希望消除世上的邪恶。”

洛哈特的笑容加深了。他狡黠地说：“别忘了，还有推广我的护发水系列。”

赫敏甜甜地笑了，随即举起手中随着脚步叮当作响的盒子：“所以您肯定愿意支持家养小精灵获得他们应有的权利，对不对？几个世纪以来，他们一直在经受着非人道的奴役——我们不能放任这种事情持续下去了！那些自大的巫师们养尊处优，享受着小精灵的服务，却故意不愿意付出任何东西，甚至对他们又打又骂，一想到这些，我就——我就——我就感到反胃！”

她啪地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堆写着“spew”的徽章，看起来相当简陋。

“呕吐？”洛哈特有些困惑地看着盒子中的徽章，步伐变得更慢了。安东尼也探头看了眼。或许这是某种关于“感到反胃”的双关。

“不是‘呕吐’，spew，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协会。”赫敏耐心而熟练地解释道，“这是个为了保证家养小精灵获得合理的报酬、确保他们受到正确的对待的协会。我们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生命——没有任何一种具有智慧、拥有感情的生物——生来就是只为了服务另一个生物的！只要花上两西可，买一个徽章，就可以表达您对这个观念的支持！”

她期盼地看着洛哈特。洛哈特显得有些错愕，不过他下一秒就露出了他招牌的迷人笑容。

“哦，亲爱的孩子，这真是个非常有意思的观点。”他亲切地说，“不过，你看，我现在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

赫敏立刻打断了他：“没关系，洛哈特教授，您可以之后再给。”她把盒子举得更高了，“佩戴徽章也是一种支持的方法，而我相信表达倡议应该越早越好！您可以先拿一枚！”

他们走到大厅了。安东尼向后瞥了一眼，哈利和罗恩还跟在他们后面不远处，正窃笑着说着什么。洛哈特走在所有人的前面，他忽然戏剧性地脸色一变，停下脚步，转过了身。

“不，格兰杰小姐，我不能这么做。”洛哈特严肃的面色让情绪高昂的赫敏愣住了，“我不是那种会利用自己的名声享受特权的人。如果我不付钱就得到了徽章，这对其他人就太不公平了，不是吗？难道我能这么做吗？”他又一次露出了笑容，朝赫敏调皮地眨了眨眼，“当然不能。现在，先享受早餐吧，格兰杰小姐。”

说完，他便快步走向教工席，浅蓝色的巫师袍衣摆在他身后飘逸地摆动着。

赫敏眼睁睁看着他走远，突然转向安东尼，不甘心地举起盒子：“安东尼教授——”

“我会考虑的。”安东尼保证道。

赫敏显得有些失望，但是没有失去斗志：“您考虑清楚后，随时可以找我、哈利或者罗恩购买徽章。目前只有二十个徽章，不过它们肯定不够，所以我还在制作更多的。此外，等我掌握了更多魔法，我计划把我们所有的徽章都更新一遍。”她略微有点不好意思，“我知道它们看起来不值得两西可，但是它不会一直是这样的。”

安东尼不确定人们会更愿意佩戴目前朴素简陋的徽章，还是一个更加漂亮的、醒目的“呕吐”。不过他只是说：“当人们购买你的徽章时，我相信他们肯定不觉得外观是那个决定性的因素，格兰杰小姐。”

“没错，最重要的是观念。”赫敏坚定地说，“请您仔细考虑一下。”她转过头，带点不耐烦地招呼哈利和罗恩，“好了，别摆出那副表情。走吧。”

“太好了，我快要饿死了。”罗恩松了口气，“今天早上有什么？”

之后的好几天里，安东尼注意到自己比以往更加频繁地看到赫敏徘徊在图书馆里，读着一本本翻开的大书，义愤填膺地在一卷长长的羊皮纸上奋笔疾书，无疑还在就小精灵的权益问题进行更多调研。有几次，他还无意中听到赫敏劝说着哈利，让他说服小天狼星给克利切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