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他们穿了什么?”布巴吉教授问,“有的人只是随便去麻瓜商店里抓了几件衣服——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付钱——就穿来考场了。其中甚至有人商标吊牌都没有去掉。我问他的时候,他还告诉我这是麻瓜的一种装饰品,类似于袖扣。查理·韦斯莱,他去研究火龙了。”
“我……我自修了霍格沃茨的魔咒课。”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还有,你不知道他们原本用的教材有多过时。《麻瓜日常》,我记得叫这个名字。他们的教材还停留在18世纪,而我们已经是20世纪了!”布巴吉教授抱怨起来就像开了闸的水坝,“我一上任就换了书。那简直是个灾难。去年还在写木炭的学生突然被告知正确答案是天然气。每个人都拿着过去的教材和我理论,试图告诉我他们的答案没问题。
安东尼点头:“我有很多蠢问题。第一个愚蠢的问题是:为什么清理一新无法清除清水如泉变出来的水?我试过普通的水,有时候能成功,有时候不能,但对清泉咒的水一次都没成功过。”
他没忍住,伸手戳了戳它柔软的肚子,被一爪抱住。他躺在床上陪猫玩了一会儿,收回手坐起身:“不闹了,我去教工休息室看看。”
“我只好坦率地告诉他们,抄那份不知从哪一届流传下来的答案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因为我的授课重点是现代麻瓜,麻瓜活在他们身边,也许就是他们同学的父母亲朋。他们不能用对待十八世纪麻瓜的态度去对待二十世纪的麻瓜,这是行不通的。或许十八世纪的巫师和我们差别没有那么大,但是麻瓜……变化很快。”
“没有。”安东尼承认道,“那也是魔咒课的教材吗?我以为只有《标准咒语》。”
“它热情得有些恐怖了,不是吗?”安东尼走到卧室,把猫从背包里放出来,“你好好的,不要拆家。”
“不用紧张,亨利,它不是麻瓜研究的理论基石。”布巴吉教授放下茶杯,“我们没有理论。”
猫抬头看了看他,跳到床上踩了一圈,安稳地趴下了。它本来脾气就好了很多,后来有了血肉皮毛,睡觉时间便更长了,哪怕醒了也会花很久时间舔毛,早不像还住在公寓时日日爬高蹦低。有时候太安静了,安东尼还会怀念它狂躁挠门的声音。
那些精美的素描、细致的分类、详细的功效讲解和复杂的理论分析,在他眼里可以被简略地概括成一个词:繁琐。他时间紧迫,暂时没有耐心和毅力去背一本植物的家谱。
“噢!新人!”刚走进休息室的一名教授愉快地叫道,“这是安东尼教授吧?凯瑞迪念叨你很久了,你不知道她有多想找人接替她。”
“她去年就开始物色合适的人选了,菲利乌斯,她只是一直看不上外面的那些‘草药大师’罢了。除非她突然降低标准,不然你们至少还能再当二十年同事。”布巴吉教授笑道,又扭头为安东尼介绍,“魔咒学教授,菲利乌斯·弗利维。”
她对安东尼抱怨道:“巫师们对麻瓜实在是太不了解了。我有一次期末是实践考试,让他们搭配一套适合去拜访麻瓜家庭的衣服来考场。”
家养小精灵喜气洋洋地朝他鞠了一躬:“我的荣幸!”啪地一声,它消失了。
“啊,很好!很好!”弗利维教授高兴地说,“我猜你有些魔咒问题想问我。”
安东尼同情地听着她抱怨。弗利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都在微笑着喝茶,友善地看着布巴吉教授,似乎觉得滔滔不绝的她比她说的话更有意思。安东尼觉得自己可能是整张桌子上唯一一个完全理解她的牢骚的人。
安东尼顿时对这个有着和蔼笑容的教授肃然起敬。他对草药学几乎一无所知,补课时草草看了几章教材就放到一旁了。
“亨利·安东尼,我们麻瓜研究的新教授,伱也知道。”布巴吉教授朝同桌的女巫介绍,又说,“这是波莫娜·斯普劳特,草药学教授,我们最卓越的下午茶茶叶赞助者。”
他过去的时间巧,正赶上下午茶时间。布巴吉教授和一个女巫坐在一起,远远看见他,笑眯眯地招手让他过去。
布巴吉教授显然也有同感。
“我一看到你的打扮就喜欢你了。”她亲切地和安东尼说,“他打开门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麻瓜,只是站在了破釜酒吧的房间门口。我那时就在心里想,校长从哪里找到这么麻瓜的人?哦,说到这里,你的课准备得怎么样?”
离开教授休息室时,安东尼手上多了一份一英尺长的书单,上面是布巴吉教授推荐的参考书目和弗利维教授推荐的理论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