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目光在他和海格之间扫来扫去,最后说:“我建议你小心一点,海格。有的人可能有不同的看法,但我不会相信一个刚来霍格沃茨一年的……巫师。”他省略掉了“巫师”前面的一些修饰词,从安东尼和海格身旁经过,大步朝着地窖的方向走去。
“一定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才会让你在宣称自己离开学校后,还折返回来吧?”斯内普圆滑地说,目光落在大衣遮盖下发出“呼——咻”鼾声的鼓包上,“那是什么新奇的东西,海格?”
“是啊,是啊。”海格咕哝道。箱子中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响动,诺伯似乎开始吃白鼬三明治了。
地面不太平整,诺伯在箱子中颠来颠去,恼火地从箱子缝中冒出一阵阵黑烟。安东尼怀疑它又烤了一遍那些岩皮饼。
斯内普喷出了一声重重的鼻息,问海格:“你呢,海格?你在做什么?成为另一个实验用品?”
“椰子冰糕。”海格重复道,“没问题。”他掏出一块手帕,大声地擤了擤鼻子,就好像他对椰子冰糕这个词过敏一样。
“是啊,非常紧急。”安东尼微笑道,“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斯内普教授,请恕我们失陪。”
安东尼慢慢走向通向上面的木楼梯,听到上面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声。
海格的大嗓门说:“是的,还是椰子冰糕。我再要——亨利需要——呃,三箱。”
安东尼将所有的气球都变没了。诺伯发出愤怒的声音,抓挠着板条箱。
安东尼看了看周围,庞弗雷夫人的身影从一根柱子背后一闪而过。
安东尼说:“而且我必须要保证它所处的环境温度。你知道,我的那些实验……有一定的危险性。”
div css=&ot;ntentadv&ot; 这时,诺伯睡醒了。它又开始怒气冲冲地将箱子敲得梆梆响。
他的头上传来一声冷哼。
海格发出了一声仿佛被噎住的问候声。斯内普薄薄的嘴唇扭曲成一个古怪的笑容。
“校长同意了。”安东尼快速地说,“事实上,我咨询过他是否应该继续研究,而他鼓励我在能力范围进行一些谨慎的尝试。你随时可以向他求证。”
安东尼将箱子推向深处,钻进通道:“我保证不会有事的。坚强些,海格,现在诺伯需要你的帮助。”
“没错。”海格说,听起来坚定了不少,“我是诺伯的妈妈。一会儿见,亨利。”
安东尼接过话来:“我的实验用品太重了,而且非常珍贵,我不能冒险使用漂浮咒。海格非常热心地决定帮我这个忙。”
安东尼抽出魔杖,小声念道:“太阳、星星和月亮,闪耀在我的鼻子上,左右分离!”他敲了敲石像,驼峰打开了,但是看起来只能容纳较瘦的人钻进去。
“那个能让别人听不到你发出的声音的咒语叫什么来着?”安东尼轻声自言自语着,一步步往上爬着,“等等,有这个咒语吗?我真的应该再复习一下……魔咒学挺有意思的……”
石梯将他们带到了一扇活板门前面。安东尼听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什么动静,小心地推开了活板门。就像韦斯莱双胞胎说的那样,这里是一个地窖,储藏着一箱箱的糖果。诺伯又开始呜呜叫了。
“我的实验用品。你大概可以想象,对我而言……”安东尼意有所指地说,“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进行实验。如今学校中没有学生,似乎是个不错的选项。”
“非常热心。”斯内普重复道,目光仍然不肯离开海格的大衣。
“好吧,去拿椰子冰糕吧,安东尼教授。”费尔奇打断他,又朝海格看了一眼,摇着头走了,嘀咕着“喝多了”。
“费尔奇先生。”安东尼冲费尔奇点了点头,愉快地说,“是的,我回到家中之后,怎么也找不到我的椰子冰糕。我原本打算把它送给朋友的。哦对了,我忘了自己有没有和你提过那位朋友,他之前送了我一大瓶欢欣剂,那真是天才般的魔药……”
“当然,斯内普教授。”安东尼说,“可是我记得你也离校了?”
“荧光闪烁。”他轻声念道,魔杖尖端顿时亮起莹白的光芒。小龙逐渐平静下来,又开始吃它的死老鼠。
安东尼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说:“斯内普教授,下午好。”
“亲爱的,为海格先生再拿三箱椰子冰糕,顺便检查一下存货。”店员说,“女士,这边请。”
海格跟在他身后上了楼,尽可能地放轻脚步。
安东尼说,看着海格将一沓岩皮饼放进箱子:“我们会携带着火龙,试图从蜂蜜公爵的地窖中溜出去。然后,如果运气好的话,邓布利多会从天而降,阻止魔法部因为偷窃或走私将我们送进阿兹卡班。这一切听起来简直太妙了,完美无缺的计划。”
“你觉得昏迷咒对你有用吗?”安东尼问,“我还没试过那个呢。”
他们在黑暗中落到了泥土地上。安东尼此前几乎以为自己又要去蛇怪食堂了,但是他感受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什么尸骨。
“奇洛说得对,我一定是疯了。”安东尼摇头说,将一只死老鼠丢给跌跌撞撞飞过来的诺伯,“没关系,我们一步一步来。”
……
“三箱?”店员说,“既然这样,我建议安东尼教授使用我们的猫头鹰订购方式。我们可以直接将糖果邮寄到他的地址——这里,这是订购货单,我已经填上数量了,您可以在这里写下收货地址。”
“不,不。”海格说,“我现在就需要三箱。”
“如果让你自己飞上去,会不会快一些?”安东尼问诺伯,又把箱子向上提了提,“好吧,我们走。海格应该已经到了。”
通道又滑又黑,冷冰冰的,像一条石头滑梯。安东尼将诺伯的箱子抱在胸前,向下滑去。
气球又破了一个。在魔杖稳定的光芒下,安东尼看到有个泛着金光的尖利的小爪子从箱子缝中伸了出来,准确地抓破了那个粉色的气球。
安东尼抬起头,斯内普正好整以暇地站在二楼的平台上,假惺惺地寒暄道:“看看,这是谁?安东尼教授,和——海格。见到你们真高兴。”
诺伯用生气的敲打和从箱子缝中掉出来的焦屑回答了他的问题。
“哦——好吧,对不起。”海格说,仍然微微弓着背,努力蹑手蹑脚地跟在安东尼身边。
“提醒你一句,有一个简单的咒语,它被称为保温咒——”斯内普说。
脚步声越来越近,安东尼为自己补了个幻身咒,赶快抱着箱子躲到楼梯下面,向——随便什么,上帝、梅林、死神、诺伯的玩具熊和奇洛办公室门口的大蒜画像——祈祷小龙能稍微安静几分钟。他把小拇指伸进箱子缝中,希望小龙能忙着啃他的手而忘记撞箱子。
“很高兴见到你,安东尼教授。”楼梯下面的人轻快地说。
安东尼惊讶地看到一个红头发的年轻人从楼梯下钻了出来。弗雷德或者乔治·韦斯莱正冲自己兴高采烈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