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陶兰就下意识回道：“不会，我就算再恨他，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说完她就沉默了，两人相顾无言。

好一会儿，陶兰才慢慢道：“昨天，他打了我，巴掌印到现在还没消。”

陆川仗着她的喜欢，肆无忌惮羞辱她，丝毫没把她当一回事，这口气陶兰忍不了，她从来都是一个小心眼的人。

昨晚她就在陆川的药中加了料。

“那今天，我让你曝光……”

陶兰突然抬头，自嘲一笑：“妈还不至于那么恋爱脑。这么多年的热脸贴冷屁股，我也累了。”

“我已经在暗地里动手，如果再明面上和陆川针锋相对，事后他绝对会怀疑我。”

陶兰眼眸深了深：“你看，他冤枉我，我却心甘情愿替他背锅。像我这样忠诚，这么爱他的人怎么可能害他呢。”

陆云帆听着她的话，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那，爸现在进医院了，会不会检查出来药物残留？”

“不会。”陶兰摇头：“药上两次厕所就能代谢掉，不会被检测出来，但是对人体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医生的诊断结果只会是他怒急攻心，神经受到刺激。”

陆云帆张了张口，再一次意识到女人狠起来真的很可怕。

一个沈澜，一个周欣然，一个他妈，都是狠人。

看出他心底的震惊，陶兰缓和了神色，拍了拍陆云帆的肩膀：“妈得给你道个歉，之前在你生病的时候有过放弃的念头，妈对不起你。”

陆云帆抿了抿唇，眼眶湿润。

这句道歉他等了很久很久，终于听见了。

他眨了眨眼，将泪意逼回去，声音沙哑：“妈，不用道歉，我知道我那段时间有多糟糕。就算是母亲也是人，面对整天负能量爆棚的孩子也会疲惫，也会不耐烦，我能理解。”

陶兰眼圈一下子红了，颤抖着手摸摸他的脸：“就算会理解也会失望吧。我是你妈，沈澜能包容你，我却做不到，你一定很失望难过吧。”

陆云帆嘴唇轻颤，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