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微型手榴弹!
我赶紧往旁边躲,骇的差点儿没左脚绊右脚,一边儿跑,豆腐扔出的榴弹在我身后划出一道抛物线,紧接着,我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股热浪从身后推来,背后一阵灼热,将我整个人推的往前一倒,背后火辣辣的疼。
我们所剩的榴弹不多,但由于众人和那些怪物混战,榴弹杀伤力太大,之前我都不敢轻易使用,谁知豆腐这小子,竟然如此胆大,扔了个榴弹过来。他妈的,要不是我跑的快,连我也被炸死了。这一炸生死一线,着实惊险,我被灼浪推到在地,心中后怕,两腿都有些发虚,更不用说后背钻心的疼了。
便听豆腐叫道:“成了。”
我侧头一看,那片地方果然空了出来,这会儿也顾不得问候豆腐的祖宗十八代了,赶紧将手边的砍刀提上,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往前急冲。没了那些东西的阻挡,几步便冲到了棺材前。
低头一看,只见棺中雾气缭绕,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形的轮廓,脸色青白,身上穿着殓服,双目紧闭,若这人活着,确实是个五官端正的壮小伙,只可惜如今死气沉沉的躺在此处,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森之感。
我不敢耽误,手中的砍刀一举,猛的朝着棺中人的脖颈处砍去,谁知就在此时,揭安忽然自黑暗中窜出,猛然朝我扑过来,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我早有准备,心知揭安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必然会出来阻隔,就在他扑过来的瞬间,我手里的砍刀一翻,掉头朝着侧面的揭安砍去。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忽然反击,神色骤然惊骇,但这会儿距离太近,为时已晚,老家伙根本来不及收势,腰部直直和我的砍刀相遇,一时间飞血喷溅,伴随着一声惨叫,揭安砰的倒在地上。这一刀砍的非常狠,他只怕性命难保了。
随着揭安惨叫一声倒地,周围的黑毛怪物没了人催动,其实早已心生畏惧,这会儿立马四散逃开,钻入了洞窟中那千百条细缝中,瞬间消失的无隐无踪。
颛吉哈哈大笑,一抹脸上的血,对我说:“干的漂亮。”众人浑身是血的聚集到一处,地上的揭安如同临死前的野兽,捂着腰部硕大的伤口兀自挣扎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喘息。他的神情到没有临死前的恐惧,如果非要形容,那么几乎可以称作是怨毒。
他一边在地上挣扎,一边用接近断气之人的声音说:“别得意,你们都要留下来给我陪葬……”
经历这么多,豆腐那同情心此刻也被消磨殆尽了,喘着粗气说:“你这老头也太不识相,我们没有杀人之心,是你自己逼我们的。”他说这话,喉咙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以前砍粽子是一回事,但现在我们却砍的是活人,没有心理障碍是不可能的,我看的出,豆腐有些害怕,这种恐惧,不是对于法律的恐惧,毕竟在这个地方杀人,根本不可能被人知道。这种恐惧,来源于内心深处对于同类生命的敬畏。
我看得出来,揭安已经离死不远了,或许下一秒就会断气,我立刻蹲下身,揪着他的领子,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十四年前那一批人,是不是你害死的?”他们是不是已经被揭安老头煮成肉汤了?
揭安老头看着我,突然将脸转向了旁边的棺材,仿佛要透过棺木看向里面的尸身,片刻后,他嘴里吐血,瞪大眼停住了呼吸。
我看了看自己手中染着人血的砍刀,心中的愤怒盖过了第一次杀人的不安,一想到我爷爷陈思远很可能被煮成了一锅肉汤,我就有种将眼前两具尸体剁碎的冲动。这时,顾文敏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陈悬,冷静一下,我觉得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糟糕,咱们几个都能突出重围,更何况是陈老爷子那一帮人,我觉得,揭安想要害他们,恐怕还没那个本事。”
她这话说的到也有理,鬼王陈思远,颛家的二把手颛东来,光这两人已经非同凡响了,更何况队伍里其它人也是行业里顶尖的,怎么说也不会比我们差。顾文敏这一安慰,我心中的怒火熄灭了,头脑渐渐冷静下来,看了看棺中的男尸以及揭安,将砍刀一横,飞快将二人的头颅砍下来。
这一幕够血腥的,顾文敏吓的花容失色,豆腐也直哆嗦,道:“老、老陈,你发什么疯啊,把头砍下来做什么,有道是死者为大,这样做太不厚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