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明白,说:“你这个是内线,估计听咱们说话的,不止一个人。”
豆腐道:“没错,我们现在说的话,都被人监视着,这些疑惑,我就算直接问白三爷,他也不一定告诉我。至于是谁泄露的秘密,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我回忆了一下,知道豆腐元神这事儿的,没有别人,颛瑞文敏他们都不是外人,唯一可疑的,似乎就是冯鬼手,但冯鬼手一直和吕肃搭伙,那么泄密的又是谁呢?我想起了一直看我不爽的沈浩,心说,莫非是颛瑞手底下出了叛徒?
我和豆腐这边说话,电话里忽然又传来了哔哔哔的声音,看样子又被切线了,果然,下一刻,对面传来的声音已经不是豆腐的了,而是白三爷。
他声音里带着笑意,和那次茶会没什么两样,虽然看不见他的人,但我也可以想象到这人此刻运筹帷幄,高高在上的模样。他说:“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我白某人当然不会养闲人,但你放心,我对他的那个元神也没什么兴趣。”
我道:“没兴趣你找他做什么?”
白三爷道:“我这里有一桩买卖想请他做,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一起来?”
我道:“我现在对做买卖没有什么兴趣,不过你如果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这姓白的,找豆腐做买卖,而豆腐被人又不知情,怎么看都是一个不浅的坑,为了这个坑,他还愿意招惹像吕肃这么难搞的人,实在让人费解。
白三爷闻言,哈哈一笑,我们刚才的对话,他也是从头听到尾,自然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因此笑完便说:“我现在就告诉你,什么筹码都没了,你还会愿意往这个坑里跳?”
我不由冷笑道:“你也知道这是个坑。”
白三爷感叹了一声,说:“我啊,这是年纪大了,我要是年轻个二十岁,这坑我自己就跳了。我要的,是吕肃手里的三样东西。”
三样东西?我道:“那三样?”
白三爷道:“这第一件,便是那八鲤斗蛟镇海石;第二样,便是那黄泉鬼影石;第三样……你要是想知道,不妨往这个坑里跳一跳。’他喉咙里发出两声怪笑,电话便就此断了。我只觉得一股无名火气,这时,一转眼便看到了之前捉的那条据说能转运的石中鱼,越看越觉得不顺眼,转什么运,我看我就没消停过!
这世间神秘诡异之事很多,不可不信,亦不能尽信,至少我现在,是不信这玩意儿能转运了,一边想着,我一边给它丢饲料。站了一阵,我觉得肚子里饥肠辘辘,这两天的日子过的太过于紧张,也没正经吃饭,这会儿看了看外面逐渐散去的游人,我便下楼,让独眼龙关了铺子,出去吃东西。
但不巧,独眼龙正在做生意,做生意的对象,是个皮肤黝黑,说话声如洪钟的汉子,我看他黝黑的脸,做出了两个揣测:他要么是渔民,要么是建筑工人。如果是渔民,那么很可能是淘到了什么‘海货’,如果是建筑工人,八成是工地上挖出什么东西,所以似藏了。建筑工地弄来的东西,可以压价,因为这些人一来不懂行情,二来属于私藏私盗,也见不得光。
果然,便听独眼龙压低声音,说:“你这东西,好归好,但你看,有这些黄色的东西沁进去了,而且里面还有一道道内裂的痕迹,虽然年底久远,但不值什么钱,这样的东西,平时见的很多。看你满头大汗,也挺辛苦的,这样吧,一万块钱,这东西我收了,比平时的市场价高三千块。”
我仔细去看独眼龙所说的那东西,不由瞪眼。那东是块儿黄山老玉,椭圆形,中间盘着两天螭龙,这东西一看就是出自古墓,而且墓主人想必是王亲,按照我们收购的价格,最少也得给人七八万。那被独眼龙说为是死沁的,其实是‘地沁’,地沁年代越久越深厚,时间长了,便如同一卷黄云,或者一枕烟霞,现在还有专门玩地沁的人,价格又可以往上涨。
至于那内裂,其实是玉髓的走势,自古以来,玉就被认为是有灵性的东西,玉髓便是其中一种,位于玉的内部,盘珠走丝,如同人体的脉络,最是有灵,大部分会用来做辟邪的挂饰或者镇件儿。
这块老玉,无论是年代、地沁还是玉髓,都是上上乘的,给这位兄弟十五万都不算亏,我们再转手一卖,能买到四十万左右的价。
那位民工兄弟听说有一万块,已经心满意足了,立刻说成交,搓着手等拿钱。独眼龙接过货,让他等着,转身去内堂,看见我时,那只独眼得意的眨了两下。
我笑了笑,坐在一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