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到此为止,我下了树,回到营地,懒货哈欠连天,慢吞吞的在后面走着。回营地时,所有人都已经在帐篷外,显然是被枪声和那狼嚎声给惊醒了。
胡爷没有看我,而是皱眉盯着懒货,沉声道:“你又干了什么?”
懒货道:“清除了我们身后的跟屁虫而已。”说着,他走进了帐篷,倒头就睡,不消片刻,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在胡爷的询问下,我将这半夜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豆腐听的目瞪口呆,道:“杀了两个人?还……还引了狼群?”他用力的皱起了眉头,说:“怎么能这样……”
我只觉得身心俱疲,没再多说,回到帐篷躺下了。须臾,豆腐也走了进来,看样子是换班了。他躺在我旁边,翻来翻去,一直没睡,片刻后,他爬起来,对我说:“老陈,你说,他怎么能这么……这么杀人呢?”
我道:“无所谓了,反正我们活着就行了,他爱杀谁都行,爱杀多少都行,损人而利己,这个世界上的人不就是这样吗?你操什么心?”豆腐听我这么一说,不由嘶了一声,打开了手电筒,直直对着我的脸,说:“不对啊,老陈,你以前可没说过这种话啊。虽然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人们都因为自己的利益,去排斥或者伤害其它东西,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人啊。比如你。”
我有些意外,道:“我算好人吗?”
豆腐耸了耸肩,说:“虽然你挺变态的,心理也越来越扭曲,不过你是对我最好的人,对顾大美女不也一心一意吗?瞧顾美女多喜欢你。嗯……对于某些人,比如那些被你宰的客人,还有姓吕的,你肯定不是好人,但人又不是钞票,哪能让所有人都喜欢,我觉得,咱们只要对得起对自己好的人就行了。”
被豆腐这么一番说教,我心里那种沉甸甸的东西褪去了一些,便道:“行了,睡吧,咱们这个队伍里的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这次万事要小心,那个懒货,你也尽量少跟他打交道了。”豆腐连连点头,我们这才睡去。
第二天,众人依旧早早收拾东西,吃了些干粮便上路。昨晚下半夜很平静,如果郭家的人心有不忿,还想继续,只怕昨天下半夜就露面了,现在还不见人,说明他们很可能如懒货计划的那样,已经放弃这次行动了。
昨天晚上因为心里刺激太大,我有些事情一时没多想,这会儿却觉得不对劲。倘若懒货真如他所表现的那么心狠手辣,麻木不仁,何不干脆等胡爷按照原计划,诱敌深入,再收拾那帮人?为何要提前出手让他们离开?
换个角度一想,反而像是懒货在保全郭家的人似的。
这个念头一冒起来,便怎么也压不下去了。懒货一路上都走在最后,他动作慢吞吞的,双眼半眯着,时不时的就被绊一下,踉踉跄跄,仿佛随时会摔倒似的。豆腐频频回头,估计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和我口中杀人不眨眼的是同一个人。
一边看,豆腐一边摇头,说;“果然是不能以貌取人,要不是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才不信这走路都会摔倒的小子会这么狠。”经历过昨晚的事,众人都挺沉默,胡爷走在最前面,大黄鸭也一语不发,剩下的懒货更是昏昏欲睡走在最后,唯有豆腐憋不住说几句话,但没多久,也觉得没劲。不多时,山势开始往下,我知道这是翻过第一个山沟了。
顺着看下去,山沟的坡度很陡,由于没有人进来过,山坡上根本没有路,我们不得不拿出砍刀;劈路前行。由于这地方水土厚重,湿气很重,因此石头上都布满了苔藓,走上去十分湿滑。那懒货一路上晃晃悠悠,下坡的时候,一不当心便中招了,脚下一滑,整个人忽然叫了一声就往下摔,直接从我和豆腐身边滑了下去。
豆腐下意识的惊叫道:“我靠,又摔了。”这次是从上往下滚,脚下又全是山石,只怕这摔下去,严重的就一命呜呼了。胡爷却是丝毫不为所动,道:“生死有命,摔死活该。”
不过懒货看样子命大,被一块凸出的石头挡了一下,这才没接着往下滚。不过这么一摔,他身上也全是苔藓,看起来够狼狈的,哪有昨晚那阴狠麻木的样子。
便见他皱了皱眉站起来,总算打起了精神,一直半眯着的眼睛也全睁开了,这才开始专心下山,并且走在了第一个。他这一不打瞌睡,身形自然就稳了,也不在摇摇晃晃的,再加上走在第一个给我们开路,到也免了我们在那灌木里瞎钻。
这一折腾,转眼又到了日落时分,临近入夜的时候,大黄鸭眼尖,忽然指着不远处的高地,说:“快看,那儿好像有个木屋。”我眯着眼眺望,发现还真是,那木屋扮演在林木间,不仔细观察,还真容易忽略过去。
豆腐奇道:“这地方不是人迹罕至吗?怎么还会有个木屋?”
大黄鸭想了想,道:“会不会是护林员?走,去看看。”别看大黄鸭这几天和豆腐嘻嘻哈哈,但该有的警惕绝对不少,背了包,用衣服将腰间的匕首一遮,就像普通探险队一样,杵了根拐棍就朝着那木屋所在的位置而去。我们几人自然也好奇,更担心里面住着人,发现我们的身份,便也跟着准备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