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紧抿着唇,站在门前看着前方。
“我说了,阿兄刚才服了药,太医早有吩咐让他静养。”
“我知道岳先生担忧宫中事,只是沧浪已经带着黑甲卫进宫护驾,陛下也知道阿兄伤势,定不会因为今夜的事情迁怒于他。”
她身形娇小,可脸上却带着不容置疑。
“这段时间外间事情不断,扰得阿兄难以安宁,岳先生是阿兄信任之人,想来也不愿见他伤势久久不愈。”
“外间骚乱,我会带人陪着阿兄护他周全,岳先生先回去休息吧。”
岳凤成紧紧看着棠宁脸色,哪怕她未曾露出异状,可却也忍不住朝着鹤唳堂里望去。
原本他还有些怀疑意外得来的消息,他是亲眼看到萧厌留在鹤唳堂里,也好几次看到太医出入替他看伤,更亲耳听到过萧厌说话的声音,萧厌怎么可能早就不在京城。
可此时看着挡在他面前不肯让他入内的棠宁,他却是突然有些信了。
岳凤成本就是安帝留在萧厌身边的“眼睛”,萧厌悄悄离开京城,他却一无所知,既没办法跟安帝交代,而且想起陆崇远许诺他的那些……
岳凤成脸上沉了下来:“郡主没必要拿话压我,我见督主是为了跟他商议正事,倒是祥宁郡主为什么百般阻拦,好像不想让我入内?”
“往日督主就算伤重,也断然不会放着枢密院和宫中的事情不管,可这次自从他受伤之后,他却一直都没有露面,就连我求见也屡屡挡了回来,更把外间事情全交给沧浪打理。”
“郡主这么拦着我,到底是因为督主伤势,还是早就跟人合谋害了督主,所以不敢让我入内?!”
月见厉喝:“放肆,督主早说了养伤期间不见外人。”
岳凤成丝毫不退:“我跟着督主多年,什么时候成了外人?外面吵闹这么久,督主却不肯露面,你们到底在遮掩什么?”
他身后带着的本也是萧厌的人,只是并不知道萧厌离开京中,而且也不知月凤城身份,此事听到岳凤成的话,不免也对棠宁他们起了怀疑。
“岳先生说的对,他跟随督主多年,最得督主信任,郡主不放让他见见督主。”
“是啊,督主久未露面,外间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枢密院也需督主主持。”
院前吵嚷,棠宁脸色难看。
岳凤成沉声道:“还请郡主让开,我今夜定要见到督主!”
“我说了不行!”
“是不行,还是不敢?莫非你们当真害了督主?!”
棠宁见着岳凤成身后那些人已然变了脸色,却没办法跟他们解释,只带人挡在鹤唳堂前不准任何人靠近。
岳凤成目光微闪,厉声道:“好你个宋棠宁,督主对你百般维护,你竟害他,督主定然是出事了,给我闯进去!”
月见嘶声道:“你们敢?!”
岳凤成冷笑:“你看我敢不敢,我倒是要看看里头的人是不是督主!”
岳凤成带来的那些人本也是忠于萧厌,被挑唆时只以为萧厌当真出事,他们持剑上前,两边剑拔弩张时,鹤唳堂里传来一声冷喝。
“岳凤成,你想干什么?”
外间所有人都是停下。
“督主。”
“是督主……”
岳凤成看到那隐约人影却不露面,反而更笃定了几分。
“他不是督主!”
岳凤成脸色一狠,怒视棠宁:“宋棠宁,你居然敢让人假冒督主,给我抓住他们!!”
他身后的人闻言率先出手,场面顿时就乱了起来,月见护着棠宁,院中枭卫动手时丝毫不惧岳凤成带来的那些人,而棠宁看着很快就见了血的院中却是心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