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市长，你说的倒是好听！那我问问你，派瑞德教育集团为什么不同意变更办学地址？是不是你跟他们说了什么？”龚利伟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咄咄逼人地看着钟德兴。

“龚市长，我确实跟派瑞德教育集团老总说了一些情况。我所说的是，牡丹花苑旁边那块地的事儿。咱们玉竹市的人大部分都知道，那块地是灵异地。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就算我不告诉派瑞德教育集团老总，他们稍微一打听，也肯定知道的！所以，我不觉得我把那块地的秘密告诉她有什么错！”钟德兴说。

“怎么没错？”龚利伟反驳道。“你要是不告诉人家，人家指不定同意呢！那块地本来没什么，你这么惊吓人家，人家当然不同意了！所以，这件事的责任在你！咱们共产党人不搞封建迷信，你却大肆宣扬封建迷信。你这么做难道不是违反规定吗？”

“龚市长，我必须得纠正您一下！”钟德兴说。“我并没有搞封建迷信！我只是把那块地的真实情况告诉派瑞德教育集团负责人。所谓真实情况就是，历史上，那里埋葬许多在战争中死亡的人。除此之外，那块地的小树林里曾有人上吊。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我把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告诉人家，这是搞封建迷信吗？如果龚市长认为这是搞封建迷信，那我想先请龚市长解释一下，什么是搞封建迷信？”

钟德兴这个问题，一下子把龚利伟给问哑巴了。

在座的市委常委心里都有一杆秤，钟德兴确确实实只是向派瑞德教育集团负责人陈述了事实，并没有搞封建迷信。

龚利伟也自知理亏，面对钟德兴强有力的提问，他根本答不上来。

龚利伟囧了片刻，说。“钟市长，退一步，就算你不搞封建迷信，你好端端的，把那块地的情况告诉人家干吗？你这不是故意吓唬人家吗？”

“龚市长，我都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呢？第一，我没有搞封建迷信。第二，我也没有故意吓唬人家。我只是出于对落户企业的责任，没有欺骗和隐瞒落户企业。人家想了解这块地的情况，我只是如实地告诉我人家罢了。二手房买卖，卖家都必须如实把房子的情况告诉买家呢。派瑞德这么大一家企业落户咱们玉竹市，咱们难道还要隐瞒和欺骗人家？”钟德兴说。

龚利伟还想说什么，市委书记金海梅觉得他完全是无理取闹。

任凭龚利伟和钟德兴继续这样辩论下去，龚利伟可能会情绪失控，撒泼骂大街。

金海梅便赶紧说。“龚市长，关于是否变更派瑞德教育集团办学地址的问题，不是你和钟市长的问题，而是你和派瑞德教育集团的问题！你代表市政府执意要变更派瑞德教育集团的办学地址，而派瑞德教育集团坚决不同意。你们双方必须有一方妥协才行！龚市长，从你刚才所说，你认为，变更派瑞德教育集团的办学地址，是为了拯救一家房地产企业，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