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问林慧,市里人都是什么样子的?
“跟咱这边的人也差不多,就是市里的有钱人更多,吃穿用比较讲究,别的就没了。”
徐父白眼,“都是爹生娘养,还怕被人吃了啊?”
话是这么说,快到市里的时候,他一会儿整整头发,一会儿又整整衣服,就担心自己给儿子丢面了。
林宏这回总算是坐摩托车过了个瘾,一路过来,他都在嫌弃,感觉市里跟他们镇上没什么区别啊。
一进到市中心,他的嘴巴就没闭紧过,马路好宽,路面都是平的,有好多栋高楼房,人也多车也多,不仅有大汽车还有小轿车
“姐夫,你买的房子不是筒子楼吗?”
“不是,筒子楼太小,不够住。”徐东升将车开进一条宽阔的巷子里,有楼房有四合院,路边树木高大,伞盖大开,遮天蔽日,在下边走路都感觉清凉许多。
摩托车在小院门前停下,徐东升从兜里掏出钥匙给安安,“去,咱的新家到了。”
安安高兴,这个小院跟他们之前住的地方好近!
徐东升买了个又大又重的黑锁,安安鼓捣了好一会儿才打开。
林宏迫不及待推门而入。
他跟个花蝴蝶一样转,露个大牙乐,“姐夫我住哪间?”
徐东升指了指主屋旁边左手边那间,“你这几天先跟你外甥一起睡。”
他手指又转向右手边那个,“安安住那间。”
看一大一小两人高兴地进了屋就不出来,他开始喊人,“哎哎哎,你们得把被褥给搬出来晒,还得烧水,别以为就能休息了啊。”
林宏把包放下,把自己这间屋的被褥搬出来挂到晾衣绳上,又过去帮外甥女,两人搭手把每间屋的被褥都搬出来了。
向阳村里,徐红梅两口子又提着两个大猪蹄回来。
上次他们回来的时候,被一群亲戚给耽误了,话都没说上几句,他们不甘心。
先是在村口这,两人去敲了老三家的门,连狗叫声都听不见,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他们过去老大老二家,依旧没人。抬头才发现院墙也砌得高高的,跟老三家没有什么区别。
王有余阴着脸,这都是发了财不想认亲戚了啊。
两口子去到老宅,发现大门紧闭,叫人也没人应。
王婶听到声音,出来看。
“哟,是红梅和有余啊。你们怎么这时候回来?”
“王婶,我爹娘他们去哪儿了?”
“你们不知道?今天老三搬家,说是去城里了。你们爹娘也跟着去看新房呢!”
说起来王婶就羡慕,就算没进厂子又怎么样?做个体户也能很风光。
“搬家?!”徐红梅惊愕,“怎么说搬就搬了?”
“说是有贼惦记他们家的钱财,不得已才搬走的。我呸!这些挨千刀的!平时不来往,闻到钱的味道就贴上来,真是不要脸!”
被人指桑骂槐,王有余的脸色极其难看,撑起嘴角,“老三是搬去哪里了婶儿你知道吗?”
王婶摇头,“这我不知道,反正没在县城。唉呀,我们家的菜以后就得换人卖了,也不知道能收多少”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碎碎念起来,王有余没工夫听她扯,黑着脸往回走了。
徐红梅忐忑不安地跟在他屁股后面推车。
王婶一双眼睛向上斜,盯着两人的背影看,又往地上啐了一口。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