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你别生气,娘这就走、这就走……”
她心情复杂地讨好着依旧看起来很讨厌的闺女。
邢峰看不下去了:“弟妹,这种逆女,你权当没有生养过她,何必对她如此陪小心?”
话音未落,一个小口袋飞出来,砸在他后脑勺上!
林思泠在门口叉着腰,声音清脆,故意对着附近闻声过来看热闹的人说:“生而不养,断指可还——我已经用命还报过她,还不够?”
“难道作为子女,父母不慈,还得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割肉相还?”
难民营的人,整天忙于为生计奔波,林家母女的八卦,流传并不多。之所以知道一点,还是因为林思泠的姐姐,顾枫的缘故。
作为营地唯一的女医师,虽然最近风评不好,但不乏有人想与顾枫沾亲带故。
当即有几个婶子上前,撸起袖子站到林思泠身边,不问青红皂白地说:“顾家小妹子,这两人是不是在欺负你?不要怕,我们给你撑腰!”
打架她们怵那个佩剑男,但营地不许打架斗殴!论嘴仗,妖妖调调的小白花能是她们对手?
林莹莹扯扯邢峰衣角,示意他赶紧走人。
她固然能以母女名义压闺女,但她和邢峰的关系,一样见不得人。
外人可不会管两人到底通奸与否?他们一路逃荒,同行同止。住一间屋,吃一锅饭,众目睽睽之下,早就不清白了。
这也是她不敢去官府,告林思泠忤逆的原因之一。就怕林思泠狠劲上来,给她来个鱼死网破。
“泠泠,娘下次有空再来看你……”
林思泠目睹两人仓皇离开。临去,还扔下句话恶心她,咬咬后槽牙,转头谢几位仗义执言的婶子。
几位婶子纷纷自报家门,拍胸脯说以后有麻烦,尽管找她们。
公玉谨怕人多暴露自己的伪装,没好出去。等在帐中,见林思泠告别那几位婶子回来,道:“泠妹妹,我也不知道邢叔今天会带你娘过来?”
“我知道……”
林思泠苦笑。
一对癫公癫婆。她奈何不了林莹莹,公玉谨不是同样不好约束邢峰?
辈分恩情摆在那里。
不愿意再纠结这个话题,林思泠扎起围腰,从角落翻出两块干肉:“公玉哥哥,后天要出发,咱们这两天把肉吃掉吧!”
路上不好开伙,且容易被抢,还不如吃掉放肚子里安全。
“好!”
公玉谨来兴致了。没办法,蔬菜再好吃抵不过肉味,他准备挽袖子帮忙。
“泠妹妹,我来帮你烧火。你打算怎么做这肉啊?直接蒸吧,不要熬粥了。”
天天喝粥,喝得他白眉赤眼的。他宁可把干肉蒸熟了抱着直接上嘴啃。
林思泠塞给他一个碗,20文钱:“公玉哥哥,你帮我去集市上,沽二两油回来就行。”
公玉谨本来不想接钱,但他身上没有银子,只有银票。心想离开大陶县之前,还得让邢峰再帮他兑换点银子才行。拿着一小把铜板和碗,走出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