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个巨大的山包包,海拔几百米,方圆上百里,漫山遍野的树木。
农场,也就是林场,在山包包的另一头。
从正新镇出发,没有公路,要坐小四轮或者步行,在山旮旯里找路,直线距离二十里,真走起来,到农场最快也得半天,赶上雨雪,一天都到不了。
几十年前有人从正新镇去农场,因为山里下雪天气不好,当晚住在林子里,结果一个冻伤,截肢成了残废,另一个摔断了腿,也成了个瘸子。
交通不便,才是那里事件频发的主因,因为行路难,政府行政命令很难再那里贯彻执行。
领导视察特别困难,提前准备,辛辛苦苦到了那里,那里人个个装的好人似的,乖巧又听话,等你一走,立刻原形毕露,无法无天。
农场现在的编制,只有不到十个人,原本只是个股级单位,后来股级名义上取消,那里更没有了任何吸引力。
不过农场周围,散落居住着几十户人家,形成个自然村,归正新镇管。
这次的重伤事件,受害者就是那些人家中的一户人家的儿子。
据说是对山货的分配不均,导致的斗殴。
正新农场那边早就有传闻,说山里山货丰富,但是被人霸占,垄断,只有几户地痞流氓吃得饱,其他人都很艰难。
然而传说归传说,因为交通不便,这些年也没人真正去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地方虽小,却挺邪性嘛!过几天,我要亲自去看看,不把那里的问题解决,兴和市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兴和,自立门派脱离管辖,成了法外之地,那要我们政府部门干什么!”
这两天,陈向东每天都在等隆林县的调令。
前段时间,他收到老家隆林的消息。
自己的儿时玩伴,老同学,老邻居瞿云松,在家乡过的很苦闷。
瞿云松是老家镇上的人武部部长,听着部长部长的,很气派,其实就是过去的股级干部。
镇长才是正科级,股级根本不算个什么。
瞿云松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正直,不搞虚假的那一套。
可是现在镇里的政治生态环境,却偏偏是虚假的一塌糊涂。
“唉!我每天都痛苦死了,镇长是你哥!我也不好意思和他对着干……不过也没准,不一定哪一天,他把我气急了,我就什么也不管,非得干他一顿不可……”
听到老朋友的诉苦,陈向东也是不住叹气。
前段时间他还回了趟家,对于那个镇长哥哥,陈向东也确实很无奈。
不过瞿云松的诉苦,却让他动了个心思。
自己在兴和风调雨顺,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机会,可惜手底下值得信赖的人不多,除了严铭宇,赵伟新在身边,其他也就是马兰英和自己的老同学杨子陆在海州了。
如果把瞿云松调到自己身边,是不是又多了一个信得过的臂助!
瞿云松今年也是二十七岁,虽然在镇上有一定身份地位,但因为性格问题,一直还没有搞对象,所以个人生活上也好解决。
他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可以照顾父母,所以陈向东就问他,想不想到自己身边来,一定比在家舒心,痛快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