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方彧卿一开始的设想中,先抓了花千骨,然后以花千骨的血书写血书送给夏紫薰,逼迫夏紫薰集齐十方神器,打开墟洞,借此引诱正邪两道争夺位于墟洞内的洪荒之力,而自己则混水摸鱼。
夏紫薰是仙界五上仙之一,又是长留仙尊白子画的挚友,蜀山现任掌门……当这些身份汇聚在一起,便有了集齐十方神器的可能。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属下居然告诉他,花千骨疑似女娲血脉!!!
“等我,我这便过去。”意识到事情已经偏离掌控后,东方彧卿当场释放出一道分身,悄无声息地遁地而去。
由于不确定夏紫薰会在什么时候回来,他本尊压根不敢离开蜀山,以免被当做绑走花千骨的神秘人……
另一边,结束与阁主通话的黑衣人转身走向山洞,刚来到山洞入口处,便见揉着手腕的花千骨自其中走了出来。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花千骨率先反应过来,转身飞向一侧。
黑衣人眺望着她飞起的身影,缓缓抬起右手,一股强大吸力顿时自其掌心出现,隔着上百米距离,强行将花千骨吸拽回来。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抓我?”花千骨拼命挣扎着,大声喊道。
“嘭。”
黑衣人一指弹在她脑袋上,将其瞬间打晕过去,最终提着她衣襟重新走回山洞。
良久后。
东方彧卿分身踏月而来,一步步走进山洞内。
坐在花千骨身旁的黑衣人缓缓起身,开口道:“你终于来了。”
东方彧卿点点头,骤停在花千骨面前,抬起她受伤的手掌,挤破伤口,将鲜血滴在一个花纹繁多的铜盘上。
铜盘骤然亮起神光,显现出无数符文,东方彧卿通过这些符文窥探着花千骨命数,脸上逐渐闪过一抹惊愕。
“你看到了什么?”黑衣人询问道。
东方彧卿收起铜盘,沉吟道:“没什么……既然写不了血书,那就写普通书信,附上花千骨的随身物品。”
黑衣人道:“你还是要按照原计划进行?”
东方彧卿点点头:“花千骨就算是女娲血脉,和我们的计划也没有什么冲突。”
“万一夏紫薰不受威胁怎么办?”
“倘若真发生这种情况,我自有其他应对方案……”
次日。
天一亮。
一柄灵剑便包裹着一封书信激射进蜀山,斜着插在儒尊笙萧默附近的一块岩石上。
经过昨日那场对战,笙萧默深知对方实力在自己之上,因此并未着急忙慌的对方身影,反而是起身来到岩石前,将灵剑拔了出来,取下书信。
目光飞速扫视过信件内容,笙萧默顿时面色剧变,下意识就要毁了这封书信。
他太清楚万一夏紫薰受到胁迫,真集齐十方神器打开墟洞的后果了,那对于整个仙界来说都是一场浩劫。…。。
但是,他毁了这封书信有什么意义吗?
对方如果就是想要让夏紫薰知道的话,即便是自己将信毁了,对方也能送来第二封信……
救徒儿,就要开启一场祸端。
不救徒儿,便是师徒永隔。
想想这两难的选择,笙萧默忍不住的为夏紫薰而揪心。
半晌午。
秦尧身躯穿过一扇维度之门,出现在蜀山紫竹林内,结果却发现此间静到可怕,来到茅庐前,更是看到霓漫天与东方彧卿呆呆的坐在房门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师父!”
两人霍然抬头,霓漫天顿时冲了过来,心直口快地叫道:“大事不好了,大师姐被一神秘人抓走了。”
秦尧一愣。
这时,儒尊现身竹林内,满脸歉意地说道:“都怪我守护不利,紫薰,是我对不起你。”
秦尧渐渐回过神来,询问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儒尊迅速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包括自己被一掌击退的事情都毫无隐瞒。
“也就是说……那神秘人实力比你强很多?”秦尧总结道。
儒尊微微颔首:“比摩严师兄还高,应该仅次于子画。”
秦尧这就知道是谁了。
毕竟放眼整个花千骨世界,能得到仅次于白子画评价的人物都寥寥无几,而能在这个时候劫走花千骨的,更是只有一个!
“这是劫匪用的飞剑与书信。”儒尊将自己拔出的灵剑与书信一起递送至秦尧面前,开口道:“紫薰,你是怎么想的?”
“书信我就不看了,灵剑也用不着。”秦尧面色平静,足下忽地凝聚出一朵白云,随即冲着东方彧卿招手道:“彧卿,随为师来。”
“师父,你们要去哪儿?”霓漫天连忙问道。
“去调查那劫匪的下落。”秦尧道:“在我们离开后,漫天,守护蜀山的任务就交给你和儒尊了。”
霓漫天本来还想跟着去的,可听到这句话后,要求直接被堵在了嘴里,只好满脸关切地说道:“师父,小心啊。”
秦尧点点头,继而向笙萧默拱了拱手:“看来还要劳烦儒尊一段时日了。”
笙萧默连忙摆手道:“不劳烦,不劳烦,只要能将千骨救出来就好。”
少倾,秦尧挥了挥衣袖,带着东方彧卿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渐渐地便来到一片海面上。
东方彧卿忍一路了,到这里实在是没忍住,询问道:“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秦尧忽地停了下来,悬空在湛蓝色的海面上,笑着说道:“就这里吧。”
东方彧卿一愣:“什么?”
“东方彧卿,我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吗?”秦尧敛去笑容,严肃问道。
东方彧卿心里咯噔一声,表面上却是满脸错愕:“师父,您说什么呢?”
秦尧道:“回答我问题。”…。。
东方彧卿:“师父收我为徒,传我仙法,不曾有半分对不起我的地方,反而是对我恩重如山。”
秦尧又道:“花千骨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吗?”
东方彧卿心神不断发沉,强装镇定:“没有,大师姐对我极好。”
“既是如此,你怎么忍心利用她来胁迫我呢,你的良心呢?”秦尧冷冷说道。
东方彧卿还想否认,道:“师父,不是我……”
“再装下去就不礼貌了,异朽君。”秦尧淡淡说道。
东方彧卿:“……”
在海面上,两人沉寂了很久很久,最终,东方开口道:“您怎么知道的?”
秦尧道:“你能看到的东西,我都能看到。你看不到的东西,我也能看到。”
东方彧卿:“可否……说明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