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脏辫所带的方向,林邑基本已经确定他没在撒谎。
要不然,脏辫此刻不会那么兴奋。他带路,也不会那么顺畅。
只是随着六人进入市内,脏辫的兴奋劲渐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难过、心痛。
长发注意到了脏辫的情绪不太对,于是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脏辫苦笑着摇摇头。
“我只是想到,这个家只剩我自己了。还记得我小时候放学回家,爸妈都会做好了饭在餐桌旁等我。”
听到这话,林邑猛然想起脏辫是他们家唯一的活口。
他的父母,被古家给屠戮了。
了解脏辫的家世,长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拍着脏辫的肩膀,示意对方别多想。
反倒林邑,在路过一家香烛店时,示意大伙等等。
“老疤,去买点香烛元宝。”
“我没钱啊。”
“没钱我给你,卡拿去,多买一点。”
孩子回家,若是父母健在,那得好好准备一大桌子,给归来的孩子接风洗尘。
但父母不在了,就得“尽孝”。
林邑给足了脏辫体面,晚些,让脏辫跪在父母的墓碑前好好聚聚。
疤哥动作极快,不到两分钟,就拎了满满四大袋的贡品出来。
将卡还给林邑,他说道:“既然出来了,大家都算自己人。不管之前有多大的矛盾,从现在开始一笔勾销。”
“你胡言乱语什么呢?”
“我的意思是,既然成了兄弟,我们也得出份心意。买东西总共花了五百,除去林邑你和他的那份,剩下的我们四个平摊。”
好家伙,原来他是在算钱!
这可把两个光头以及长发给难到了。
倒也不是他们不舍得出钱,主要现在除了林哥,大家都是身无分文啊!
林邑恍然大悟。
“有心了,那这样吧,以后你们跟着我,每个月我给你们发五万的工资。这钱,就从你们工资里扣。”
“我靠!”
一听每个月有五万,别说长发四人,就连疤哥眼睛都直了!
在里面关了几年,外面的货币那么廉价了吗?
劳改犯都能有五万一个月?
当然这只是他们的猜测,当今社会消费水平多高,他们还不知道。
……
带着四大袋香烛元宝,林邑一行人来到了脏辫的家。
这是一栋坐落在闹市边缘的小破屋,常年来无人打扫,整栋房子都脏兮兮的,蜘蛛网哪哪都是。
林邑示意长发四人去帮忙打扫,他自己则观察起家中的情况。
本以为,脏辫父母被害后,脏辫会在家里摆个灵牌什么的。结果绕了一圈,毛都没看见!
“哎,这就成你的不是了。”
“怎么了林哥?”
“你父母入土,是你一手操办的吧?那既然有时间送他们入土,为何不在家搞个灵位?再不济,你挂两张黑白照片也好啊。”
提到这,脏辫心里也有愧。
他原本是想在家搞个灵位来着,可不是没来得及嘛。
灵牌以及黑白照片的钱他都付出去了,结果自己却先被抓了。
“我晚点去定。”
“这种事情还要我催,来的路上就该办好的,你这儿子,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