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琴老祖不理别人的吵吵闹闹,扔出二两银子押了个大。
骰盅打开后,果然是一二三小点。
魔琴老祖当然输了,只不过他是故意输的。
想要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随大流就好,注意控制一下赌注就行,想一口吃个胖子还不行,必须慢慢来,闷声发小财。
就几两银子,想一下子就赢出全部治病的医资根本不可能。
那个白脸庄托赢了,所以跟着他押小的人全都高兴坏了。
随黑脸庄托下注的人自然都输了。
一见这把输了,立刻有人不高兴起来,叫道:“怎么开出个小?不应该是大吗?你到底会不会听啊?老子这把一下子输了八十两!”
黑脸庄托佯装愠怒道:“我下我的,你下你的,关我屁事!下次你自己先买,你押完我再押!随老子赢钱时不见你打赏,输了钱倒怪老子头上,谁让你跟我下的,输了也是活该!老子输钱还不爽呢,我又找谁说理去?!”
有人帮腔道:“我们随黑脸兄赢多输少,都怪你这次贪大押多,否则也不会一下子输得这么惨!稳扎稳打,每次下的都一样,赢得次数多了,自然也就赢上了,千万别贪大把所有的钱都押在一把上!”
那抱怨的人似乎也知道是自己贪心冒进了,干瞪了几下眼,不再言语。
魔琴老祖每次都是在黑脸庄托下注完之后再下。
黑脸庄托押大他就押大,黑脸庄托押小他就押小。
和其他跟下的人不同的是,如果黑脸庄托押对了他就多下些,如果黑脸庄托押错了,他就押少些。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不显山不露水地让自己的口袋鼓了起来。
而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怀疑,他有几次也是故意输多赢少。
谁都没有注意到他这样一个绝顶高手混在人群中。
像他这样跟在黑脸庄托后面下注的人有很多,谁会去注意他?
跟着黑脸庄托的人现在都赢钱,他赢了钱又有什么不可以?
魔琴老祖不动声色地发着小财,眼睛看似紧盯着骰盅,可他的心神却放在了那三个特殊人身上。
这三人每次都是在庄托下完注后才下注,与很多人不同的是,他们没固定跟风,一会儿跟黑脸庄托,一会儿又跟白脸庄托,总体来说输多赢少。
那个胖子似乎输急了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停地擦着汗。
输完了桌面上的碎银子,胖子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放在桌上,眼睛紧紧地盯着骰盅。
眼见赌徒们情绪高涨起来,黑凤凰似乎也来了精神,把骰盅摇得震天响,之后又砰的一声砸在桌面上。
魔琴老祖听得出,黑凤凰此时开出的是三个二点,是一个豹子,庄家通杀。
黑脸庄托押了个大,两个白脸庄托嘀咕了一下,似乎在商量,之后押了个小。
魔琴老祖抛出二十两银子,随黑点庄托押了个大。
那个胖子从锦袋里掏出两个银锭,左看右看,也随黑脸庄托押了大。
这两个银锭,每个二十两,加在一起就是四十两。
那个锦袋此时已经瘪了,显然只装了这两只银锭。
胖子一下子把两只银锭全押上,看来是要孤注一掷了,只是他运气欠佳,注定要血本无归了。
魔琴老祖很是奇怪,胖子会在这时选择把全部家当全押上。
可转念一想,才四十两而已,以前自己随便吃一顿饭都不止四十两,就算输了又能怎样,自己操他的心干嘛?
想到这儿,心中暗暗发笑。
也就在这时,那胖子似乎又犹豫了,急忙拿回一锭银子放在了锦袋中,之后眼睛死死地盯着骰盅。
魔琴老祖心中暗道:“他终究还是怕一次输光!算他走运,少输二十两!”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恭喜发财了!”黑凤凰大声喊道。
“开!快开!”
“开大!开大!”
“开小!开小!”
……
吵嚷声震得魔琴老祖耳朵直疼,心中暗骂道:“桌面上总共不到二百两的银子,吵吵吵,吵个球啊!”
骰盅移开后,果然是三个二点,庄家通杀!
刚才还狂喊乱叫的赌客们瞬间全体噤声,一言不发!
可过了片刻,又炸了锅,各种叫骂声不绝于耳。
黑凤凰哈哈大笑道:“居然开出了个豹子,看来庄家今天的运气不错哟!收钱!”
不用她吩咐,身边打下手的几个小厮已经清空了桌面上的赌资。
“我的钱!那是要给俺娘买药的钱!呜呜呜……”
“他大爷的,怎么出来个豹子啊!我的三两三全完了!”
“刚才我多亏保守了点,只下了三钱,好险!”
……
那个胖子又输了一大锭银子,脸更红了,汗更多了。
他本来还呼哧呼哧地大喘气,此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头耷脑,无精打采,就像死了亲爹一样。
他又擦了擦汗,之后一拧手帕,立刻被挤出一滩水来,腥臭腥臭的。
那干尸一样的老者和那苦力打扮的脚夫也随着高叫的人群骂骂咧咧,看来谁输了钱也不好受。
魔琴老祖知道,庄家此时故意弄出个豹子,绝不是给这些人浇冷水让他们冷静头脑。
相反,她这是在火上浇油,点燃他们更大的贪欲之火!
这些赌徒,赢时兴奋,输时沮丧,还都算清醒,就怕被突然的刺激弄得发疯发狂,不计后果地孤注一掷,那样的话,离血本无归也就不远了。
刚才几个输了大注的人,眼睛有点发红了。
赢到手的钱又输了出去,这不是比要了自己的命还难受吗?
输二十两的,再下注时就下了四十两,输四十两的,再下注时就下了八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