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堂主怒目园睁,须发张场,额头见汗,一身红袍猎猎鼓荡。陆随风却是面沉如水,青衫拂动,长发四散飘飞,脚下的地面微微塌陷,龟裂出无数蛛网,显然也是压力山大。
"你老进入皇境上千年了吧,也只能与我这个初入皇境的小子拼个势均力敌而已,是不是很难接受这个结果?"陆随风在这种状态下还能开口说话,肆意的出言嘲讽,足见其底蕴深难见底,并非想象中的到了强弩之未。
这话恰好戳在他的心头,白堂主的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心中怒极,刚要出言怒斥,刚一张嘴,便"噗"的喷出一口血来,这纯粹是被气出来的內伤。
斩天剑也因此气势一落,被星辰掌压迫得节节退缩,他的整个人也在向后倒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留下一个深坑,神色前所未的凝重。
深吸了口气,一头红发根根竖起,斩天剑光芒爆闪,虚空中的金之规则力,一缕缕的融入其中,纵横交错的线条耀眼眩目,无尽的锋芒撕裂天地。
"裂天斩!"声如雷动,斩天剑直直劈下,前方的虚空都被斩出一道百米的豁口,这已经超越了剑之境界,而是超出了想象的道之规则力量。
太强了,强到令人不敢直视,不敢面对!
"好!这才应该是皇境的威能!"陆随风双眼一亮,星辰巨掌呼啸迎上,发出一道轰然震响,巨掌溃散成漫空星辰。
斩天剑所过之处,一颗颗星辰爆碎,只是这些星辰的数量太多,那怕斩天剑势如破竹,一路挺进,仍是被无穷尽星辰阻挡。一颗颗星辰都像是一头凶兽,死死的撕咬着斩天剑。
与此同时,陆随风的另一只手掌隔空拍出,白堂主的心神都集中在斩天剑,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掌印在胸口处,如不是皇境的身体强度变态,已被一掌拍得四分五裂。
尽管如此,还是被轰得"蹬蹬蹬"的倒退三步,才竭力的稳住身形,深吸了口气,才缓解了胸口处的疼痛。陆随风明显是留了手,沒有以内劲震伤他的内腑,否则,绝对会喷几口血。
当作如此多朱雀殿精英弟子的面,堂堂的刑堂堂主,若是被一个年轻得一塌糊涂的小辈打败,这张脸简直就沒处搁了。他毕竟已是皇境初期巅峰,而对方只是初入皇境,怎么说赢面都会大些。
虽然被轰了一掌,并没有觉悟到对方留了手,只认为这是上不了台面的卑鄙偷袭,绝不会再给对方这种机会。此时的双目中似有熊熊火焰燃烧,杀机凛然,斩天剑斩碎星辰,雷霆劈落。
若能将这妖孽股的小子一剑斩成两半,就算他对朱雀殿有恩,为了颜面,为了皇者的尊严,此时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两大皇境之间的大战,惊动了不少在朱雀塔闭关的资深长老。只不过,都沒有出面阻止这场战斗,只是静静的看着,除了偶尔有异彩在眼中闪过,始终都是一脸古井无波的模样。
如果陆随风被一剑斩杀,死了也是白死。他之前可是重伤了两个,掌毙了一个,都是嫡系中的精英,有此结局,也只能算是恩怨两清了。
倘若死的是那位刑堂堂主,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怒而会出手?陆随风是否能生离此地?
斩天剑劈开虚空,斩碎星辰,却破不开陆随风重新凝聚的星辰大手。金色的剑锋与星辰掌摸擦出电弧火花,就这么此进彼退的僵持着,谁也奈何不了谁。
"哼,卑鄙的小子,又玩偷袭,你当老夫是猪呀!"白堂主此番早有防备,鄙视的冷哼出声。
只是当他看见那只遮天大手印,无视空间距离的阻碍,像座山岳般的降临时,才发现无论如何闪避,都躲不开这只遮天大手印碾压。
一声轰然震响,坚硬战台地面被砸出了一坑,白堂主的整个人被陷在其中,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这……怎么可能?"不要说一众精英弟子无法接受,就连那些观战的长老都是一脸容,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如不是感觉到那位白堂主只是受了点轻伤,生命信息仍旧旺盛,只怕有不少长老已忍不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