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跪下。”

噗通…

被强制跪下后，上方文帝冷笑一声，沉声道：“刚才秦王状告你二人当初与厉帝余孽里应外合，反之孤城被屠，尔等可有异议？”

“你是如何知道的？”

凌益并未理会文帝，反正结果都一样，倒不如放肆一些，解开心中疑惑。

“想知道吗？”

“想。”

“但本王就是不想告诉你。”霍元吉摇摇头，嗤笑道：“当年我父如何对你，你心里明白。”

“日防夜防，竟然没想到你竟然是那等的忘恩负义。”

“你对得起我霍家的栽培，对得起我父对你的信任吗？”

“对得起我姑母为你生儿育女吗？”

一连三问，凌益一时间脑子宕机不知所措。

然，不等其回过神，霍元吉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可知，当初被敌军斩杀挂在城墙之上的那个孩子是谁吗？”

“你…什么意思？”

“呵…”

冷笑一声，缓缓蹲下身子，伸手一把握住对方的后脖颈，狞笑道：“还不明白吗？”

“是你，就是因为你，所以你的亲生儿子被人斩下头颅，被人挂在了城头之上。”

“原本他可以活得好好的，然后步入仕途，说不定此刻以身居高位。”

“可惜…”

“就是因为你的贪欲与恐惧，亲手葬送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凌益怔怔的愣在原地，内心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回过神，看向霍元吉低吼道：“你在说什么？”

“我儿此刻不是正在玉门关外吗？”

“城墙上挂的那个是你的哥哥霍无伤，他不是我儿凌不疑。”

“你…”

“是吗？”

低笑一声，嗤笑道：“当年因为一些原因，你儿子与我兄长互换了衣服。”

“所以，准确的来说，现如今的凌不疑乃是我的兄长霍无伤。”

“你的儿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

“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弄错？”

“不，绝对不可能。”

凌益整个人陷入了自我怀疑与否定之中，他不相信当年自己弄错了。

对于他，霍元吉已失去了对他的耐心，多让他活一分钟都是对死去的亲朋好友的亵渎。

“来人。”

“将凌益拖下去，千刀万剐，剁碎了喂狗。”

此话一出，众人身体微微一颤，面色苍白下来。

兵卒从外面走来，对上位与霍元吉拱手后，一边一只胳膊，架着凌益便朝大殿之外走去。

而在这一刻，凌益回过神，双目充血冲着霍元吉嘶吼起来。

“我儿子绝对没死，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