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之人全都疯了……
莫名一首《九重天》,乃是
新开词牌,词牌字数前所未有,达成了丧心病狂的270字,比林苏往日最长的诗《春江花月夜》还长。而且词入七彩。字字珠玑。
这样的词,终人一生都很难达到。
而林苏,转瞬之间,一首《九张机》横空而出,同样字字珠玑,同样是七彩之词,同样是270字,而且格式跟《九重天》一模一样。
这是何等的才情?
翰林院,一名老翰林长长叹息:「不管此战谁胜谁败,他们都已开出了他们最艳丽的文道之花!」
「是啊是啊,一场比试,两首七彩长词,天下间何处可见?文道佳话也!文道佳话!」
远远眺望文道壁的一个老人慢慢回头:「现在你们可相信,不让他加翰林院学士头衔,乃是翰林院犯下的最大的错?」
他,就是翰林院大学士陈更,出关已有一月,他的气色,比起出关之初,反而更显憔悴。
……
彩虹桥外,满城疯狂。
彩虹桥上,两人面对,却是冷静如初……
莫名淡淡道:「林公子果然是惊艳之才,片刻时间就依《九重天》之律,写下一首《九张机》,如果你我此刻喝茶闲聊,该是惬意之至,然而,你我此刻却是在论战!」
「是!」
「那么问题来了,两首词,同一格律,品级同是七彩,你我论战,谁高谁下?」
全城同时一震……
章浩然心头猛地一沉……
西山五女的心也同时一沉到底……
刚才,所有人都沉迷于词章的精美精妙,被文道魅力迷得五迷三道,全都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在论战!….
林苏挑战白鹿书院,如果成功,将开创一个崭新的局面,他在京城的格局将因此而开,如果失败,那后果也会异常严重,他的文名将遭受重挫,他将戴上不自量力的帽子,进而成为天下笑谈,他在京城将无立足之地。
单以论战而言,他输了!
为什么?
因为《九张机》是仿《九重天》的。
莫名开创新词牌,而他,只是在这首新词牌里和了一首,对于文道贡献而言,他显然及不上莫名。
林苏笑了:「论战?不!刚才并非论战。」
「不是论战么?」莫名轻蔑地一笑:「或者林公子习惯于诗词之道中的胜利者角色,但凡碰到没有赢的文局,就打算耍赖?」
这话一出,杀伤力极大,满城之人都有同感……
文人嘛,重文名,输了耍赖的事,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不齿之事。
林苏道:「我只是借《九张机》告诉你,你的《九重天》尚有微瑕,亦有改良之余地。」
满城之人,心头齐齐大跳……
要不要这么狠?
面对词牌的开创者,直接说人家的词牌不行!
你这种干法,叫啥?
刨人家的祖坟!
就连西山五女,瞬间都觉得自家……哦,不,绿衣家的相公太过分了,人家开个词牌容易吗?你来这手……
莫名心头大火冲天起,如果说刚才云淡风轻的只是文道游戏的话,如今,已经上升到生死战了,我开创的词牌圣殿都认了,你不认!我靠!事儿不是这么干的,人不是这么做的……
「词牌之开创,自有规则,叫什么名字原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词中需要一脉相承,你强行将一重天、二重天至九重天放入全词,实是颇有勉强……」
莫名心头猛地一震……
强行融入!
是!
这就是这首词最大
的毛病,这个毛病没多少人看得出来,而面前的人看出来了。
而且他也修正了!
他的《九张机》就是修正《九重天》的。
一张机,二张机,直到九张机,看起来跟九重天没什么不同,其实不同之处很大,他说的九张机是「织机」,他词中说的也是织妇,一脉相承。
而自己呢,一重天至九重天是个啥?很虚幻的概念,跟词中要表述的词意并没有直接关联性……
他的后背冒汗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岂能认输?
莫名深吸气:「林公子需知文道如海,兼收并蓄方为正途,又何来绝对的对错?林公子于文唯我独尊,于事不留余地,就不怕风波浪急,卷你于浪涛之下,寸骨难留?」
这话一出,全城各大***差点鼓掌叫好了。
莫名说出了他们共同的心声。
林苏仰天而笑:「管他波浪万千重,我自闲亭信步!一首新词《定风波》,送给你!」
他的手猛地抬起,未央笔出现于掌中……
虚空而写……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笔停!
青光起,朵朵青莲从天而下,青莲如雨雾,下方一派烟雨江南。
林苏立于烟雨中,任凭风吹雨打,他的头发飘扬而起,面对千万人,以词来写下了他面对惊涛骇浪的最强回答: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一声石破天惊的大呼从城中某个巷道响起:「传世青词!」
全城轰然大爆……
又一首传世青词诞生!
而且这首词笔一停,青莲就现,显然对于圣殿评判人而言,这首词完全无需考虑,只要诞生就是青词!
只因词中的豁达,只因词中的清奇,只因这首词的旷古绝今!
这样的词,天地无双!.
二十四桥明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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