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缕圣光如同黑夜中的一点微光,撕破层层黑幕,哧地一声射向全场,绕全场一圈,然而射出圈子,绕外面的守军一圈。
电光石火之间,两支军队换了个位置。
大苍军到了外围,外围以逸待劳等着摘果子的守城大军到了弃兽的包围圈。
那个将领眼睛勐地睁大,我c!
什么情况?
轰地一声,无数弃兽扑来,守城大军一个照面就死了上千人……
将领的心头都快滴血了……
他们刚才在外围观战,还没到真正动手的时机,为了不浪费战力,也就没有真正结成军阵,打算积蓄力量在最后关头再出手,一战定乾坤。
现在突然之间被神奇的兵法力量卷入战团,想结军阵时,大军已经被弃兽冲得四散。
「结阵,结阵……」将领大呼。
每一个瞬间,都是数以百人的伤亡……
有的军阵,还没开始结,旗就倒了。
有的军阵,刚刚成型,乌泱泱的弃兽大军一冲,又散了,再想结,估计得等到下辈子。
首领毕竟是首领,手中大刀横卷,斩杀七头弃兽,身边的亲卫军阵终于结了起来,大旗一指,前面清空……
首领长吁一口气,目光一落,肺都快气炸了。
只这一瞬间的冲击,他的八千大军居然只剩下一半,而且这四千多人组成的军阵,还被包在弃兽的核心,被不断地冲击,每一波冲击,总会有几十人惨叫死亡,他成了磨盘之中的谷子,一点点被剥去外壳。
更可气的是,外围还站着一支队伍,正是刚才在戏台上唱戏的那群人,现在换了个个儿了,大隅军成了戏台上可笑的猴子,上蹦下跳,而先前台上的戏子,在旁边抱胸看他们演戏……
「野星空……弃兽失控,赶紧控制……」
这声音一出,军阵中的士兵全都不慌了。
对啊,这弃兽是他们这边的,让御兽师给收了就行了,还真让他们跟自己的弃兽拼命不成?
但是,他们没算到一件事情。
城堡之中某个黑衣人手中哨子刚刚举起的瞬间,一道剑光掠过他的脖子,这名黑衣人眼睛睁得老大,手中那只如同蛇一般的哨子飞起,一只手轻轻接过,握在手心。
那个黑衣人盯着突然出现的林苏,满是不敢置信,他身为御兽师,本身实力并不强悍,所以他精通缥缈之音,他的缥缈之音一出,没有人知道他身在何处,纵然是道果之人,都找不到他。
但是,面前之人精准地找到了他,怎么做到的?
他死不瞑目。
林苏站在窗台,向弃兽群中围着的大隅守军招招手:「各位大隅将士,努力杀,你们一定可以杀掉弃兽,你们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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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林苏坐在窗台上抱着一坛白云边,边喝酒边叫唤:「各位大隅勇士们,努力杀啊,弃兽已经不多了,再加一把劲就能够全部杀完,大苍三千军士还在外面等着你们呢,我们大老远的过来,总不能就看你们演戏吧……」
那个首领仰天怒吼:「林苏,我c你祖宗十八代……」
外围三千大苍将士面面相觑,又是惊奇又是好笑。
毕玄机手抬起,按住了自己的额头……
什么人啊……
战局进入到一个奇妙的阶段……
大隅军与弃兽疯狂拼杀,外围三千大苍军结着军阵虎视眈眈。
大隅军越杀越不是滋味。
弃兽杀得越多,意味着他们跟大苍军短兵相接的时间就越近。
他们的人数已经不占优,疯狂拼杀***力不占优,中了对方兵法毒计,士气更加不占优,以这种状态跟大苍军正面拼杀,他们必败无疑。
一旦杀完弃兽,他们与大苍军之间的障碍就全部扫清,面临的就是他们的末日。
从这种意义上说,弃兽他们不能杀。
可问题是,弃兽已经将他们包围了,不杀弃兽,这畜生杀他们啊。
这仗没法儿打了。
士气已经崩了。
将领快疯了。
内心将林苏祖宗十八代骂得翻转来,但也依然无损于结局的步步推进。
最后一头弃兽被大隅军干掉,仅存的一千多大隅军迎来的不是战争胜利的喜悦,而是更大的恐惧……
杜玉亭大旗一举,杀!
二十多名道果、窥空当先而来,只一个照面,饱受摧残的大隅战士就被切了一半,十大军阵紧随其后,将领颤抖的手举着最后一面大旗,遥望北方,一声大吼如狼如狮……
哧!
干净了!
「散!」林苏一个字吐出,漫天厌气驱散,他的酒坛高高举起,一线清流流下。
白衣如雪,对酒当歌,纵然战场惨烈,我自豪迈逍遥!
这幅形象,即便是章浩然等人,都看呆了。
霍启哈哈大笑:「林兄,送你一首诗如何?」
「念来!」
「边关万里北雁高,子弟三千出战壕,碧血黄沙壶中酒,从此千军避白袍!」
「哈哈哈哈,好诗好诗!好一个从此千军避白袍!林兄,你‘白袍战神,称号看来是逃不掉了。」李阳新大笑。
秋墨池也凑趣:「可惜啊,今日军中无女人,不然,林兄恐怕又得多一个倾慕红颜。」
毕玄机目光转向了秋墨池,面具之下的神色没有人知,没有女人?我不是吗?你少在那里撩……
突然,她的目光抬起,盯着天边。
天边一座雪山飘然而至……
章浩然等人脸色一下子冷了……
世上有一种人,很讨厌。
世上有一种嚣张,很烦心。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