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霍如熙呼吸变得粗重,语无伦次,“爷爷……我……”
忽然,如同泪腺崩坏一般。
他喜极而泣,汹涌的泪水遮天蔽日地流个不止。
沈初露羸弱的娇躯用尽全力地抱紧他,扬起来的红扑扑的小脸,一颗颗接住了他滚烫的泪珠。
虽然,她无法说话,但她沉浸在幸福中的温柔目光,却给了他莫大的安慰。
“好孩子,不用多说啦,爷爷心里都明白。”
沈南淮不禁红了眼眶,将两个孩子的手叠放在一起,“我老啦,你沈叔叔也有老的一天,这世上能陪初露走到最后的,能够爱她一生,宠她一生的人,非你莫属。
以后,等着你们的,都是好日子。”
“爷爷,沈董……我一定会让初露……幸福。”霍如熙与女孩十指相扣,每个字是刻骨铭心的誓言。
“啊……”沈初露跪在床边,抬手轻柔地为他拭泪。
“还叫沈董吗?该改口了吧?”
沈光景说完,自己倒先难为情起来,尴尬地咳了两声,“咳咳,那就等领了证,办完婚礼,再……”
“爸!”
霍如熙响亮了唤了一声,简直急不可耐!
沈光景猛地一怔,心脏跳得奇响,瞬间竟然忘了反应。
“啧,你这个人,人家孩子叫你呢,没听见呐?”沈南淮忙拿胳膊肘杵了他两下。
沈光景回过神来,深吸口气,露出欣慰的笑容:
“哎。”
*
下月月初,是沈初露的生日。
霍如熙决定在那天和初露先把证领了,本打算再安排一个隆重浪漫的求婚仪式,却被看穿他心思的沈初露拒绝了。
甚至,她连结婚仪式都不想要了。
她本就有严重的社恐,以前因为阿鸢陪伴在她身边,她才一点点从内心幽暗的小角落里走出来。
而今,阿鸢不在了。
她又再次走回那个小小的角落里蜷缩着,除了亲人外,她害怕与人接触,会令她深深不安。
考虑到初露的精神状态,世纪婚礼怕是要办不成了。
这对于恨不得想把全世界都给爱人的霍如熙而言,无疑让他倍感失落。
这晚,霍如熙给沈氏夫妇打了电话,诉说心头苦闷。
“对于你们俩而言,仪式真的没那么重要。”
唐俏儿坐在梳妆台前,舒服地眯起美眸,享受着沈总的梳发服务,手机放在桌上按了免提,“你和初露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全世界都是你们爱情的见证人。
再隆重华丽的婚礼,与之相比,都会索然无味。更重要的,是你要让初露觉得舒心,别人的眼光,那些徒有其表的面子,根本无需在意。”
提及婚礼,沈惊觉一时失神,心口泛着绵密的痛感。
他还有脸在这儿给霍如熙巴巴出主意呢?
他也欠自己女人一个世纪婚礼。
他欠俏儿的,把骨头渣子打断了,碾碎了,给她沏茶喝拌饭吃,都还不清……
“啊……轻、轻点……”唐俏儿轻轻哼咛,男人不经意手重了点。
“抱歉,弄疼你了?”沈惊觉晃了个神,呼吸沉沉。
“唔……最近有点干,抹点油吧。”
“好。”小女人嗓音绵软乖柔。
“你们真是够了……欺负我媳妇生病,不能开荤是吗?”
电话那边,霍如熙声音僵硬,头皮发麻,“你们俩老夫老妻享受性福生活的时候,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我这个正常男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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