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轻笑,陆念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低声道:“好了,别生气了。”
“就算没有情义,他也该说句话吧?”
安柚子不满:“明知道你是冤枉的还要让你停职,跟开除有什么区别?男女之间的事情,哪那么容易澄清?”
陆念也有些茫然。
她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自证清白。
除非,她愿意公开自己是个女孩子。
但——
不行。
陆妈妈会疯的。
她的秘密背负的是陆妈妈的命,她不敢赌。
毫无头绪,她烦闷地抿紧唇瓣,低声:“总会有办法的……柚子,谢谢你。”
被人关心维护,她的心里又涩又暖。
“傻子,我们是朋友,这有什么好谢的。”
安柚子眼睛也有点红了,起身抱她:“念念,你别放弃,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不要让那些坏人得意……”
陆念忙避开她的拥抱。
“你忘啦?我现在是男人。”
她小声提醒:“而且现在传成这样,跟我太亲密,别人会说你闲话的。”
现在她丑闻缠身,会连累安柚子的。
“说就说,我怕那些长舌妇多嘴男?”
翻个白眼,霸道地用力抱住她,安柚子哽咽:“你早点回来啊,没有你这个上班搭子,我会生不如死的。”
陆念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用力点头:“我保证。”
东西送回出租屋,陆念不想呆在家里胡思乱想,干脆熬了汤去探望陆爸爸和陆妈妈。
现在她唯一庆幸的是,当初一次性在医院账户上缴存了足够的钱,不至于因为停职影响陆爸爸的治疗。
但欠霍司州的钱,她拿什么还?
苦涩一笑,甩开这些纷杂的念头。
陆念提着保温桶上楼,才到陆爸爸所在的楼层,就听到嘈杂声响起。
“你住这么豪华的单人病房,是不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儿子卖屁股来的啊?双插头的猥琐男,养出这样的儿子你们怎么不去死?”
心里“咯噔”一声,保温桶滚落在地。
顾不上这个,陆念白着脸飞快冲向病房。
还没等靠近,就听到陆妈妈癫狂的声音:“你胡说!不许你诬陷阿年……阿年,妈妈的好儿子,好阿年……啊啊啊啊啊……”
陆念心急如焚。
病房前围了一大圈人,她拼命往里面挤。
只听“咚”一声不详的声音,伴随着陆爸爸虚弱的声嘶力竭:“来人啊!叫医生……把他们撵出去,让他们滚!”
“死,死人了?”
“不关我们事啊,我们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撞墙的!”
“快走快走!”
“救命啊死人了!”
嘈杂声中,陆念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冰凉。
跌跌撞撞地拨开人群,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绝望:“让开,都让开!让我进去,爸妈……让我进去!我是他们的儿子,你们都让开!”
“他们家儿子来了!”
不知道谁吼了一声,人群渐渐让开。
陆念两腿发软,连滚带爬地冲进病房。
还没等看清病房里的场景,兜头有什么泼在她的脸上,伴随着不屑的唾骂声:“这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猥琐男,去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