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问问霍司州,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哪怕在他眼里,她不过是条拿来解闷的狗,也不该这样践踏她。
“念念。”
纪青澜担心看她:“你没事吧?”
陆念摇摇头,张开嘴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厉害:“没,没事……”
看着她,纪青澜沉默地递过几张纸巾。
陆念愣了愣,才发现自己眼泪早就不争气地掉出来。
哭什么?
她怎么这么没出息啊。
明明早就明白,还是忍不住要掉眼泪。
心底暗暗唾骂自己,陆念擦了擦泪水,哽咽低声:“我们走吧。”
闫雪和经纪人已经回到包间,房门没太关紧。
路过门口时,还能听到她们交谈时喜悦的笑声:“这么好的资源,真是多亏了霍总……”
心如刀割,陆念强迫自己不再去听,快步走出去。
浑身的冷意却挥之不去。
再次拿出预约信息看了看,陆念暗暗下定了决心。
等明天检查完,真的怀孕,就去做手术吧。
她也分不清,自己不舍得打掉这个孩子,到底是对血脉亲人的渴望,还是对霍司州的奢望。
该结束了。
不被期待的生命,有她就够了。
她不能让宝宝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父亲的爱,妈妈还是个连真实性别都不能展露的阴暗怪物。
人间本就疾苦,她何必让宝宝来到这个世界上吃苦。
早上七点半,陆念白着脸走进妇产科。
她坐在椅子上等叫号,黯淡地抚摸着腹部,感受着跟这个孩子所剩不多的相处时间。
心脏疼得厉害。
明明就算怀孕了,宝宝也该是个大脑尚未发育完全的小豆芽,但却像是感知到了妈妈的狠心一样,小腹沉甸甸的,有点疼。
陆念没动,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自虐般感受着身体的不适,甚至希望这些疼痛能更猛烈些。
用来惩罚她的无能和残忍。
时间过得好像很快,又很慢。
麻木地拿着透明容器,陆念走进洗手间,采集尿样。
保持着有些羞耻的姿势,她的眼泪一滴滴砸在洗手间的地板上。
良久。
擦干眼泪,拉开隔间的门。
正准备把尿样送检,手机响起。
“念念,你过来一趟。”纪青澜道:“我联系到l家工作人员了。”
陆念的心神一松,手上刚采集的尿样滚落在马桶里。
白着脸,她看了眼马桶,轻轻咬唇。
是上天都在阻止她吗?
还是说,宝宝在期待跟她多相处一段时间?
其实也才不到两个月,没那么着急。
当务之急是解决网上的舆论,免得再次影响到陆爸爸和陆妈妈。
罗列了无数理由,陆念似乎真的说服了自己。
飞快收拾好:“我这就来。”
事情发生后,陆念不是没有尝试过联系l家的工作人员,只是对方全都拒绝了。
见到她,工作人员歉意笑笑:“陆先生,抱歉。不是我们不肯帮忙,是事情真相未明,l家作为知名品牌,不能随意发声,更不能轻易发表立场。”
都是打工人,擅自用公司名义为陆念澄清,万一站错队毁坏公司名誉的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我明白的。”
陆念镇定道:“您肯帮忙陈述事实,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有纪青澜在,l家很快发布公告,简洁明了地表明,陆念从最开始借的就是码礼服,并且放出了聊天记录。
陆念紧张地刷了刷评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