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血色褪去,陆念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揉成一团,疼得她喘不过气。
眼睛泛红,她看起来快要哭了。
说话时却显得冷静又疏远:“这是我的私事,不劳霍总费心。”
私事?
霍司州怒火更旺,很想抓住她好好质问。
“项链不在这里,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低头把包链拉好,陆念冷着脸强装无所谓:“没有其他事我要继续工作了。”
琳达撇撇嘴。
正要说什么,就见清洁工冒出来。
小心翼翼地问:“琳达小姐在找项链吗?当时看您要出门,我怕丢了,打扫卫生的时候,顺手帮您放在花瓶后面。”
“你怎么不告诉我?”
果然在花瓶后找到自己的项链,琳达不满道:“害我白着急半天。”
“我以为您看到了。”
清洁工无辜道:“当时您急着打电话,我就没打扰您。”
闹了半天,只是个乌龙。
现场的气氛却没有轻松多少,谁都能感觉到空气里的压抑。
一片寂静中,唯有陆念收拾东西的细碎声音。
她板着脸坐下工作,胳膊被一把抓住。
霍司州神色冷厉:“跟我来!”
不想在同事面前闹得太难看,陆念踉踉跄跄被他扯进了办公室。
“霍总。”
门被甩上,陆念抱着隐隐作痛的胳膊想说些什么。
才张开嘴,就被男人狠狠按在墙壁上亲了下来。
跟他平常的亲吻不一样,这样的亲吻更像是惩罚。
压着她动作粗鲁又急切,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欢愉。
陆念心里难受得厉害,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霍总,请您自重!”
“自重?”
双眼泛着猩红,霍司州冷眼看她。
捏着她的肩膀质问:“这个野种,是谁的?”
野种?
“不关你的事。”
偏开头,陆念强忍住泪意,生硬道:“哪怕您是老板,也不该管这么多吧?这些是我的私人事情,我有权拒绝回答。”
她平常总是显得老实乖巧,甚至有点懦弱。
如今抿唇拒绝沟通的样子,倒是显露出几分倔强。
“陆念!”霍司州怒极反笑:“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把你怎么样,是吗?”
“霍总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生活助理,哪儿敢这么想。”
她越是想划清界限,霍司州心头的怒火就烧得更猛烈。
黑眸深处熊熊燃烧,他的眼底显露出厌恶:“该不会,陆助理也不知道是谁的种吧?怪不得平常左右逢源,勾三搭四,原来是在找人接盘。怎么样,选好了吗?是谁?纪青澜还是顾钊,又或者是那位给你送礼物的爱慕者?”
“他们就那么下贱,都愿意喜当爹?”
冷嘲热讽:“陆助理的魅力真大,把人迷得神魂颠倒。还是说,你的床上技术非凡……”
“霍司州!”
刺耳的嘲弄,陆念听不下去,忍不住大喊一声。
她的胸口快速起伏,心头软肉上像是被插了把刀,不停搅弄。
疼得她眼眶发红,难过低吼:“你够了!”
他怎么能这么说?
长到这么大,她唯一有过关系的男人只有他。
他怎么可以这么看她?
“恼羞成怒了?”
霍司州不仅没够,那双眼睛冷得吓人。
忽然掐着她的下巴,重新亲了上来:“跟他们都可以,跟我为什么不可以?让我也来尝尝陆助理的滋味儿,看你在床上有什么高招。”
“啪!”
陆念忍无可忍,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我说够了。”
打人的是她,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陆念觉得难堪极了,痛苦哽咽:“这是我的事情。霍总看不惯大可以开除我,没必要这样羞辱我。你……别让我恨你。”
蹭了蹭脸颊,看着她眼底浓烈的情绪,霍司州有一瞬间被震住。
很快就被浓烈的厌弃覆盖。
“陆助理放心,霍氏不关心你私生活有多混乱。”
他冷笑:“我厌恶对感情不贞的人,觉得陆助理这样的人不配当母亲罢了。你让我恶心。”
陆念一颤,品尝到了万箭穿心的滋味儿。
他竟然说她恶心?
她的心在流血,疼得快要麻木。
这一瞬间,她突然涌上冲动:“我恶心,霍司州,你知不知道这孩子其实是……”
“霍总。”
敲门声想起。
白江与略有些担心地站在门口,低声道:“霍老爷子电话,请您跟薛小姐晚上回老宅用餐。”
仿佛跌入寒潭,陆念浑身冰透了,大脑也瞬间清醒。
霍老爷子那双睿智威严的眼睛在脑海中闪现,陆念猛地咬住嘴唇,死死掐住掌心。
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