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
大脑一片空白,脚趾不自觉蜷缩。
陆念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觉得自己像是飘荡在风雨里的小船,晃悠悠想抓住什么,什么也没抓住。
她的眼角沁出泪珠,再次发出自己都脸红的奶哼。
霍司州扬眉,终于肯放过她。
指腹蹭过她唇瓣的湿润,眼底带着薄薄笑意:“确实很甜。”
绯红的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像是外面的火烧云飘了过来。
陆念羞得不敢看人。
她明明是说橘子甜。
病房里残存着暧昧火热的气息,陆念趁机起身,避开他的伤处飞快离开病床。
恰好病房门被敲响,伴随着熟悉的声音:“阿年,你在里面吗?”
是薛妈妈。
旖旎的氛围飞快消散,陆念脸上的羞窘消失,换成满脸复杂。
“我在,稍等一下。”
薛巧巧犯了很多错,薛爸爸和薛妈妈却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们只是普通市井小民,对邻居友善热情还有点八卦,当着心肝儿眼珠护着女儿。
陆家的情况,薛爸爸和薛妈妈没少帮忙搭把手。
或许都是普通小忙,陆念却不能不感念这份恩情。
“霍总,我出去一下。”
“等等。”
钳住她的手腕,在她疑惑看过来时,霍司州淡淡示意:“扣子。”
低头一看,羞窘的红意瞬间染上她的脸。
她领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彻底解开,脱离了束胸的委屈,露出诱人的起伏曲线。
充分展示着女性的资本。
背过身飞快把扣子扣好,抬手拍拍红热的脸颊,陆念不敢再停留。
不过是一天时间,本来意气风发、到了中年也头发乌黑健壮的薛爸爸和薛妈妈就像是换了个人。
眼眶通红憔悴,陆念甚至看到了几根白发。
“阿年!”
薛妈妈看着她,还没说话眼泪就掉了出来。
“薛姨,薛叔。”
沉默片刻,怕吵到霍司州休息,陆念引着他们走远些:“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吧。”
“阿年,薛姨没脸见你。”
薛妈妈捂着脸,哭了出来。
她要强了一辈子,没想到自家女儿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
看着陆念身上的伤,她愧疚不已:“阿年,我知道巧巧做了很多错事,薛姨替她给你赔不是。”
说着,她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要磕头:“阿年,对不起。是巧巧对不起你,巧巧她糊涂啊!”
“薛姨,您这是干嘛?”
陆念吓了一跳,忙闪开试图拉起她:“有话我们好好说,您起来。这样不是折煞我了吗?”
“阿年。”
薛爸爸叹口气,不但没有阻止,反而也跟着跪下来。
眼睛泛红,泄气道:“你就让我们跪着说吧,跪着我们心里好受些。儿女都是债啊……”
两人态度坚决,经营超市经常搬货,力气都很大。
陆念怎么都扶不起来,苦涩又无奈。
只能跟着跪到他们对面,无奈:“薛叔,薛姨,你们这是何必呢?”
何必呢?
薛家父母对视一眼,心底更加酸涩。
从前都是他们帮助陆家,万万没想到自家也有这么凄惨跪在人家脚边的一天。
心情怎么可能不复杂呢?
儿女都是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