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问为什么?那你说我为什么打你?”她以为自己很是凶神恶煞的表情,落在贺羡南一只眼里,只觉得奶凶奶凶的,那被他打了一拳的眼睛疼得要死,根本睁不开,只能费力用这完好的眼睛看人。
脑子嗡嗡的,那太医急急上前拉开子漾,检查他的眼睛,生气的道:“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是想诛九族吗?竟然敢动手打皇子。”
贺宸北看着他们打闹,却并不管,只靠着干草,懒洋洋的看着一旁的沈镜辞,好奇的问道:“原想着怕是很长时间见不着先生了,也不知该如何报答先生,却不想在回京的路上碰上了,你们可是也进京的?”
沈镜辞穿着大毫,领口有一圈白色的狐狸毛,正哈着双手取暖,闻言倒是接话道:“有点事需要去一趟京中,倒是没想到还能碰上殿下。”
沈镜辞和林昭的功夫都还算可以,且这两人还会医术,带着倒有利无弊,贺宸北想着,便越发觉得可行。
“殿下,外面探路的侍卫查勘过了,凤阳关暂时走不了,这段时间断断续续下雪,凤阳关积雪太深,不易行走。”霍远从门外进来,带着一身的风雪,紧紧将门给带上,风还是从四面八方的破烂洞口灌进来。
“挨着凤阳关的是茶坨口,有驿站,按照目前的天气,若是我们即刻启程,在天黑前也能赶到。”霍远拿着树枝在地面画了一个简易的地图,漉洲河的分支经过凤阳关,那茶坨口就只是一个渡口,但因为前几年年年征战,抢夺凤阳关,渐渐的就人烟罕至荒废了。
“行,吩咐下去吧,整顿行李,一刻钟后出发,先生跟我们一道吧。”贺宸北吩咐下去,对着沈镜辞邀请道。
沈镜辞想想也就同意了,起身招呼子漾和月娘收拾东西。
一群人冒着风雪到达茶坨口果真天黑了下来,那驿站倒是有人,在檐下挂了一盏红色的灯笼,远远见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檐下踱步。
护卫拿着贺宸北的令牌上前,那男子年龄不大,大约二十几的样子,见着令牌便很快召集了驿站里其他伙计一并出来。
也顾不上地上湿漉漉的,带着几个下人便跪了下去。
子漾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那些人跪在地上,便只有一个想法,还是在谷中待着安逸,接触这些个贵人,指不定就得下跪,亦或是哪里伺候不好,人头就没咯。
“行了,起来吧,先安排住所。”霍远上前让人起来,又招呼护卫卸行李:“小心些,晚上轮番守夜。”这种事向来不需要贺宸北他们下令,底下的人自然会做好。
贺宸北住了驿站最大的两进厢房,贺羡南就住在他边上的厢房中,恰好在一条檐下,而子漾一个人住在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师父师娘住在离她不远的厢房里,林昭和霍远分别住在前院的东厢房里。
子漾的这个小院是靠着后面的凤阳关的山体,院子里种了不少翠竹,只是这个季节看着不是很精神,那竹叶上还覆着一层白雪,风微微吹过,撩起一地飒飒声,那雪似白沙般簌簌落下。
她摸着长笛,看着上面的纹路出神。
林中那些蛇群,必然是被人有意放出来的,这个季节怎么可能有蛇,早就冬眠了,那么用意是什么?是引她吹笛将蛇群驱走?
迷迷糊糊间又入了梦,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