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事相商。”贺羡南转过身,语气淡淡的道。
林子漾搓了搓双手,缓解了手上的冷意,将仲秋放在矮几上的绣线篮子移到了踏上,与他保持了一点距离,嘲讽道:“三殿下何时成了梁上君子,竟如此不知礼数,夜闯女子闺阁。”
也确实符合他在京中的名声了。
“我这确实是有急事想要问你,又不能被你师父他们知晓,只能如此了,没有下次。”贺羡南也知道这事确实自己干的挺没品的,可这不是形势所迫嘛,尴尬的举着手指发誓道。
“元宵那日,徐涧是不是拦过你……”后面的话贺羡南没有说出来,还是前几日那商无影无意中说起的,否则他还不知道。
林子漾楞了楞,这事算是秘密了,她没对任何人说过,她神色怪异的看着贺羡南,眼底带着怀疑。
“我没有调查你,是前几日在摘星楼听来的,徐涧手下的人喝多了,嘴瓢说出来的,已经处理了,保证不会流出去,你放心吧。”贺羡南急急辩解,也不知为何看着她怀疑的神色竟有些慌张,一口气说完,见她神色恢复正常了,才松了口气。
“是有这么个事,我没吃亏,一群酒囊饭袋而已。”林子漾神色淡淡的,提起那些人心里都是反胃的,左右不过当做靶子练习了,就当活动筋骨了。
不过他此时提起,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竟然真有这事,那徐家人也不冤了,正愁没人顶锅呢。”贺羡南勾着唇,想到又蠢又坏的徐紫凝和徐涧两人,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了,怪只怪徐阁老不会教育后人,一家子都是被这两个蠢货连累的。
他想着还好林子漾身手还不错,否则那徐家人连同已经去了岭南的徐紫嫣都得下地狱。
“那楠林村的事……”竟然贺羡南已经来了,那索性将事情一并摊开了问个清楚,他们也算认识大半年了,也经历了那么多,基本的信任应当建立起来了。
而贺羡南这两日越发的看清了自己的心,竟然想到她会令人心生愉悦,那为何不能争取一二?身份这个事,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首要的是,她得要心里有他才行。
“楠林村的山里有一处金矿,是我的人无意中发现的,刚将那片林子的归属权拿到,还未来得及开采,就出了这个事。”贺羡南也不瞒她,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两个核桃,双手一捏就碎了,将果肉仔细挑选出来放进盘中,一双眼睛戏谑的看着她道:“尝尝。”
“那胡夏人怕也是为了金矿来的,出现在街头卖艺,只怕是为了凑到银钱去换粮食讨好楠林村的百姓,借机打探消息罢了。”胡夏离盛京遥远,比流云城离盛京更远,这一行人从胡夏而来,过了上阳城,所经之地多是民生多艰之地,又翻山越岭而来,只怕盘缠早就没了。
街头卖艺是最快,成本最低的挣钱法子,而底层百姓眼光不够长远,虽住在京郊,但有能力的早就在盛京安家了,亦或是在世家贵族里寻了安身立命的活计,而盛京附近的村子里,这半年来,涌入不少许州一带上来的流民,是以楠林村还有百余人。
贺羡南这样一说,林子漾便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