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漾一把捂住她的嘴,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道:“你不要命了啊?”她余光扫了扫两边,正好有人在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二人,她心跳如鼓,那男人却只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她拉着盛如雪苟着身子回到了前门。
“呐!好好看看,这是女君的手谕。”人群突然分开了一条道,一个男人骑着高头大马目空一切的过来,懒懒的道:“这贺家几年前便包藏祸心,混淆皇室血脉,那贺行知可不是女君的骨血,而是贺家为了摆脱商户的身份,特意调换了血脉,真正的血脉是贺行知身边的女子。”
林子漾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马背上的人,再次震惊。
思瑞奇!
“女君便是知晓了贺行知的身份,才被气死的。”思瑞奇冷冷的拿着鞭子指着厚重的大门道:“给我把贺家的人都绑了,带回望京受审。”
那乌泱泱的黑甲卫井然有序的进了贺府,林子漾周遭一片嘈杂,议论纷纷,各种猜测都有,不乏好的坏的声音。
林子漾的大脑被这些声音淹没,眼前阵阵发黑,世界开始旋转起来,她不由用力握住盛如雪的手,乏力的后退了两步,看着就要倒下去了,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拖住了她的脊背。
“没事吧。”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却如同天籁,一下子脑子里那些嘈杂声都没了,似被按下了暂停键,这世界突然就安静了。
她愣愣的放开盛如雪,僵硬的转过身子,看着身后的人,不知不觉就落下了眼泪,连她自己都不懂为何会哭。
可就那么一眼,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两两相望。
“你……”她一出声便哽住了,视线落在他的手腕处,隐隐有一条伤疤。
“跟我来。”他看着几人,平静的道。
他走在前面,林子漾这才发现,他走路的姿势怪异,一瘸一拐的,高一脚矮一脚,越发令人鼻头发酸。
余苏杭看了她一眼,还是从怀里掏了帕子递给她,虽然有惟帽挡住,可他知晓的啊,林子漾有多感性。
小时候能因为他义父离去,难过的不能自已,现在也能为了他这不堪的处境而难过自责。
他七拐八拐带着几人进了一条深井巷子,出了巷子是一片林子,他不知碰了哪里,一瞬间林子就分了两条道出来,正是望春谷的谷底。
“这里是我十五岁被迫与贺家脱离关系后,私下建的,为的便是有朝一日。”他带着几人进去,那里面有一个院子,里面有欢声笑语。
“那今天这一出……”林子漾突然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早半年前,这人便出现在朝堂中,拿了一个什么镜花水月的法器,换得了女君的青睐,这半年来,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贺行知说着上前敲了敲门。
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少女,与林子漾差不多大小,稚气未退,圆圆的脸蛋,笑起来软乎乎的,可爱极了。
“三哥,你回来了!”刚说完,便定住了,好奇的打量着他们四人。
“你先回屋,三哥有事。”他又叮嘱了一句:“照顾好父亲。”
女子点点头,格外懂事的转身进了院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