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那天白日,那思统领不是上门搜查过么,也不知道贺家这几年到底走了什么运,竟成了如今家破人亡的模样,作孽啊……”
“是啊,这贺家可是咱们乌兰国的首富啊,都落得如此下场,咱们这些普通人,啧啧……”
“你不要命了!”
一群人坐在茶棚里,叽叽喳喳议论着,林子漾一行人稍作装扮,坐在靠着林荫小道的桌椅前,听着他们以讹传讹。
“这……”刚刚开口的年轻人四下打量了一番,见都是几个普通人,不甚在意的道:“周兄,你看你,如此谨慎做甚,难不成我说的不是事实?”
“虽说……可到底不是咱们能议论的。”那位被叫周兄的男子纠结的道:“也不知贺家剩下的人如何了?贺行知可还好吗?”
“周檀,何必担忧,咱们还是担忧担忧自己吧,马上就是秋闱了,按照咱们的脚程,也不知能不能赶上啊。”另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柄山水画的扇子,正扑扑扇风,以驱赶周身的燥热。
林子漾却突然听见了周檀两个字,借故上前问道:“几位公子,打扰一下,不知可否借用一下水壶?”多蹩脚粗糙的借口啊,几人却是毫不在意摆摆手,带着文人的素雅风采,很是大气的道:“姑娘随便用。”
她也趁此机会打量完了几人,都是陌生的面孔,周檀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相似,但却多了点羸弱,眉宇阴郁,看着便觉着压抑。
她拎着水壶回到位置,林昭见她神色不对,想开口问什么,却只叹息了一声,幽幽的看着远方。
“可有什么不对?”贺行知担忧的问道。
她脸色不对劲,看着没有血色,一片惨白,实在是令人担忧。
“无妨,差点以为遇上了故人。”她呵呵两声。
周檀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他们在凤阳关分开,便再也没有见过,只听说到了盛京。
一个参加秋闱,一个参加春闱,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何况,贺行知都不是贺羡南,且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里,根本没有周檀。
只有可能,都是巧合。
林子漾自我安慰道。
“对了,有件事,咱们要提前做好准备。”贺行知不知林子漾在想着自己与别人的区别,突然道:“我的人昨夜告知的,渭源郡连着下了半月雨,渭河决堤了,渭源郡的百姓失踪了不少,还有不少受伤的。”
“那咱们启程去渭源郡。”林昭话音刚落,那边盛如雪突然就激动的道:“渭源郡不是贺羡南的老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