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真的没有一点记忆嘛。
“对了,流云城破了,许州一带已经被北盛占据了,徐峰战死,徐涧下落不明,大师兄也不知所踪。”见她开始小口小口的吃东西,他将这几日得来的情报都悉数告知她,神情落寞,背影都透着寂寥。
“大师兄……有派人去找吗?”林子漾只觉得嘴里的饼不香了,焦急的望着他问道:“师父师娘知道吗?”
“咱们在镜花水月待了半年啊,你若出去看了外面就知道,从树枝才开始冒着嫩芽到挂上果实,时间不短了。”余苏杭无奈的道:“就是师父师娘派人回了冥川谷,也去了许州,动用了贺叔叔的人,都没有师兄的下落。”
这次是半年,为何上次不过一个时辰?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在秘境里昏睡的那半年?也就是说,云阳先生说的都是真的,她十八岁的劫……
林子漾不敢想。
她撑着身子站起来,余苏杭扶着她的手臂,语气怨怪道:“你动什么啊?就不能老实点吗?”
她白着一张脸,毫无血色可言,中气不足的道:“外面什么情况啊?”
他也才知悉不久,在他们入了镜花水月后,贺羡南带来的人与藏于山林中的胡夏人鏖战了许久,两方人马耗得只剩那外面的百余人了。
盛京的兵力派往了许州,上阳城,羌州边境,余下不过两万兵马守护着盛京,无余力支援。
“现在就这么个情况,等你再好一些,咱们就回府养着,待许州平定了,回冥川。”余苏杭惆怅不已的道。
难怪年前梦见义父,让他来盛京走一遭。
“没事,我能走,还是早日回府吧,我想师父师娘了。”她一步一步坚定而缓慢的走出洞口,外面阳光刺眼炫目,有那么一小会眼睛都睁不开,眼前是一片白光,适应了一会才看清。
竟是在山腰搭了一个比试台,简陋却坚固。
贺羡南与商无影两人排排坐在圈椅里,身侧是记输赢的侍卫,台上两个赤着胳膊的汉子拿着长剑比试着,汗如雨下,面目狰狞,却都倔强的不认输。
“看样子,殿下要输了。”商无影小啜了口茶水,挑眉得意的看着他道:“其实我真的很欣赏你,也是真心与你做朋友的。”
“立场不同,理解,但没到最后,谁输谁赢还难说。”贺羡南淡笑着,回敬他一杯清茶,眉眼上挑,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
林子漾靠着洞口停下步子,喘息了几下,平复心口的撕裂感,他们所在的位置,刚好侧对着她,只能看见两人的侧面,贺羡南的侧脸格外突出,脸庞线条柔和,偏偏少年郎,总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意气风发和博发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