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歌本是钟离一族世代守护冰镜的灵女,称呼灵枢,职责乃是护送族人魂魄入幽冥,多年前,冰镜出现裂痕,她外出查看,意外救了皇室中人,被封为长公主,还赐了婚,我与林重伯不得已现世,加以阻止,却来不及了,带她回冰镜,产下一女,那孩子便是你,因为与凡人通婚,生下你,便昏睡不醒,而钟离一族早已对着女娲起誓,若与凡人通婚,生下子女皆活不过十八。”一字一句,每个字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连起来,却让林子漾脑袋混沌起来。
“我与林重伯设了迷瘴,企图遮天蔽日,让你躲过这诅咒,将你记在谢佳宁名下,可这所有的一切,原来并不是我们所能扭转的,偏偏因为我们的手笔,害得整个珈迩动荡不堪,也害得林重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沈镜辞愤愤的一拳打在石桌上,眼圈通红。
“原来,我门不仅没有改变你的命运,也害得林重伯和余灏鸣落得如此下场。”他失魂落魄的说道。
“也就是说,你们让我冒作国师府的孩子,那原来国师府的孩子去哪了?”林子漾疑惑的问道:“为何霍老夫人看我的眼神像在透过我怀念别的人?”
月娘知她说的是那次去天净寺的事,解释道:“林重伯的妻子本就是钟离氏的人,与盛元歌本就是姐妹,她也是灵枢,透过你看的是谢佳宁,也是看的盛元歌,盛元歌本叫谢佳唯。”
“若不是她贪那人间的七情六欲,如何会造成今日这局面?”提起这事,月娘便恨恨不已,实在是可恶,若不是她如此自私,林子漾也不会是如今的模样,提起她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的,那叫一个愤恨。
“还以为她就这么老老实实在冰镜躺一辈子了,结果还跟苏杭交上手了,还成了那般模样,妖妖娆娆的,将那勾栏院子里的花魁做派学了个十成十,呵,要我看,那些个花魁哪里赶得上她啊。”这话属实是难听,月娘那般温柔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想来也确实是气狠了。
一开始本是月娘劝沈镜辞的,这下直接调转了角色,沈镜辞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顺着气道:“你呀,好好说便是了,何必气着自己。”
“你说这人,这不是成心的嘛,不让人好过。”月娘不爽的接着说道:“算了,不提她了,对了,子漾,你也不能认她,你离她远点,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了,不说了,子漾,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明天再说,去祠堂让你师兄滚回去睡觉,一个两个,都不省心。”沈镜辞板着个脸,赶林子漾出去,自己护着月娘往屋子里去。
直到看不见林子漾的身影,两人才长长吐了一口气,对视一眼,都只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无奈。
“这丫头,太聪明了,这些话,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住。”月娘担忧的看着外面漆黑的院子,院门上挂着的灯笼还照着一方天地的光亮。
“你说这安娜到底想做什么?”沈镜辞想的却比月娘更远,月娘打了个哈欠,拍了他两下,催促道:“困死了,先睡觉吧,尽快带他们离开盛京这个是非之地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