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推开门,空着手出来,恰好与贺羡南大眼瞪小眼,她看着他,敷衍的行了个礼:“殿下是来看我们家姑娘的?”虽是问句,可这模样,哪里用得上问,但就是想噎他一下。
“您还是回去吧,姑娘还昏睡着呢,再说了,您把我家姑娘害的已经够惨了,奴婢求您了,以后离我们远点吧。”她叉着腰拦在门前,见着贺羡南青白的脸心情瞬间通畅了。
贺羡南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那背影孤寂得比落在地上的叶子还要惨淡,仲秋收回视线,平息气息,将心底的异样压下去,去了厨房取了点小米,一会用小炉子给煨上,若是醒了可以吃点,备着总是好的。
而贺羡南出了沈府,直奔安王府而去,流云第一时间上前。
“人呢?”他只吐了两个字,流云见这神情,便知大事不妙,有人要遭殃了。
他带着他往书房去:“卫安将人安置在书房下的密室里了,一直有人守着。”他看着就心情不好,有些罪还是让别人去承担吧。
“听说昨夜辱骂了一宿。”他还想继续说点什么,贺羡南直接一个眼神过去,流云立马闭嘴了。
书房下的密室是前任国师林重伯留下的,他并没有改动,继续沿用了,对着博古架敲了三下,那架体就缓缓半开露出了一条通道,两人进去后又自动合上了,一切归于平静。
顺着台阶下去,便是一个暗室,墙面燃着烛台,光是昏暗的,墙面是脏兮兮的,这里曾经应该是林重伯用来推卦的地方,后面被他改了改,一直没想好用来做什么,这位说书先生倒是第一位进来的,也算是好福气了。
那人如同垃圾一般被放在角落里,卷缩着身子,身下的位置都被血给染红了。
卫安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站在他身后去。
“殿下,审过了,骨头硬着呢,什么都不肯说。”他懊恼的汇报道,贺羡南却没有直接坐下,反而靠近了角落,拎着他的后衣领,将人拎了起来,端详了一下,直接扔回去了。
冷声望着他,质问道:“审过了?如何审的?你就这点本事?”语气不可谓不重:“你这个统领的位置不想做了,那就让给有本事的人来做。”
“属下知错。”卫安抱着剑跪下:“请主子再给次机会。”
贺羡南直接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抽了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他何尝没有看到那墙壁上被抓的一条条痕迹,都是这人在极端痛的情况下弄出来的,可这才到哪里。
“去弄点盐和辣椒粉来。”贺羡南指使着流云道:“再弄套银针来,还有白酒。”
这话一出,流云立即就跑了出去,只剩下卫安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低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