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傅志舟下意识的,便面有躲闪之色了,不敢抬头去看卫图。
这一生道途中,他不知受了卫图的多少恩惠。
故此,尽管当年在义社聚会中,他甩袖离开,是情有可原,但他深知,此举定是深深伤了,卫图以及其他义社成员的心,毁了他们百年的兄弟之情。
所以,百年前在镇乌仙城时,他只敢以天尸老怪的假面容,与卫图相见,不敢轻易道出,他的真正身份。
现今,义社已毁,双方生出了间隙……傅志舟已经不知道,他该以何种面目,去见卫图了。
傅志舟的想法。
卫图不知。
不过他心中,对这个义弟,已经有了重新的接纳之心了。
他明白,无论他和傅志舟之间,有多少误会,但……百年前其在镇乌仙城的纵身一跃,为他搏命,这件事却永远做不了假。
傅志舟,仍是那个,能让他放心后背的义社兄弟!
而这,就已经够了!
“二哥临终前,曾告诉我,要与你重修于好。他这个人啊,在咱们当武官的时候,是最讨厌伱这个将门子弟的。认为你这个世家子,和我们这些寒素,混不到一块去。”
卫图面露笑容,主动释放善意,上前一步,拍了拍傅志舟的肩膀。
这一拍之下。
傅志舟眼中的躲闪之色,也渐渐的消散了,他脸上,重新换上了以前的爽朗之色。
这一变化,虽很勉强,但卫图能看出,傅志舟已经在努力适应了。
“二哥看我不顺眼,我看他,也不顺眼。顶着好机缘,好师父,一直以来,也不好好修炼。”
“要不然,他怎会先一步走了!”
傅志舟的这几句话,虽像是对韦飞道途的嘲讽,但其语气却不是,反而充满了感慨、唏嘘。
“不过,我看他儿子韦平,却是个修炼的苗子。他儿子,日后定有出息,绝不像他,一辈子混了个筑基境界,丢了咱们义社的脸面。”
傅志舟再道。
“韦平确实不错。”
“他只要不乱来,今后,元婴不敢说,但金丹,绝对是有的。”
谈及后辈,卫图脸上,亦露出了一些欣慰之色。
接着,二人再顺着这个话题,往下继续谈论,天南地北,无所不谈。
不多时,卫图和傅志舟二人,便明显感觉到了,在这短短几番交流中,他们之间,似乎没有先前那般生疏、充满隔阂了。
而这时,卫图也引导话题,问起了傅志舟在两百年前,为何“变心”的缘故。
“当年,我被苍澜老怪附身,此魔是正魔战场陨落的一尊金丹大修。那时,以咱们义社的实力,无法应对这一危机,所以愚弟……只能在聚首后,故意冷场,弃你们而去了。”
傅志舟闻言,摇头一叹,缓缓向卫图说起了当年发生的往事。
“不过,若非此魔。愚弟也难以在这两百年内,修为精进到金丹境界,并帮助麟儿,解决冷玉媛了。”
傅志舟嘴角露出笑容。
凡事有利有弊,他被苍澜老怪附身期间,尽管差点被其夺舍,但他也成功借其精元,精进到了金丹境界。
仅此一项,他就无怨无悔了。
毕竟,傅志舟清楚,以他的资质,再是道心坚定,在有生之年,也不见得能成为金丹真君。
“苍澜老怪?”卫图听到这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