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的折磨,不给他半点死亡的机会。
玻璃猛地发出剧烈的震荡,抑制器发出强烈的滋啦电流声。
“凌主任!抑制器异常!”
“行了。”凌素开了口,祁澜悻悻然地让人住了手。
“不好!!碎了!”
她一拳又一拳竟当真将玻璃砸碎,随着浓稠液体倾盆而出,她从破碎的玻璃口大步走出来一把掐住祁澜的颈脖,赤红的双眸一字一句:“碰他,你该死!”
凌素心头一紧,呵斥一声:“s001!”
手捏紧,祁澜手中数道水流攀爬着朝她颈脖缠绕而去,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困难,手中更是加重了力道。
“砰”的一声,枪弹打在地上。
“包豆豆!放开他!否则我就杀了炎阳!”
一命换一命,察觉到她简单而粗暴的意图,凌素有些慌了。
她松开了手,祁澜的身体滑落在地上,捂住颈脖大口呼吸着,他抬眸恶狠狠地瞪着包豆豆,缠绕着她颈脖的水流狠狠将包豆豆甩出去,砸在玻璃上,雪白的衣衫被尖锐划破。
“包豆豆!”炎阳疯狂地挣扎着,红了眼,这个他们队里的小妹妹,她总说自己没有什么挂念,总会冲在前头,不让任何一个丧尸越过她的防线。
受伤不吭声,受委屈不吭声,却会在他们为她受伤时红了眼,那样一个心思纯粹的小妹妹。
是他没保护好他!该死!
炎阳强逼着自己驱动异能,抑制器发出滴滴的警报声,他被异能反噬一口鲜血喷出来,火焰也在这一刻点燃他的全身。
“伤害她,你们就该死!”
火焰熊熊燃烧将炎阳包裹着,他挥出去的每一个拳头带着炽热的热浪,一如他的满腔怒火。
“攻击准备!镇定剂准备!”
他用性命在燃烧自己,他的目光里愤怒而悲伤,炽热的红色如同一把巨刃砸破她记忆的封锁。
她感觉头痛欲裂,支离破碎的记忆,一张张熟悉的脸。
尖锐的爆鸣声从纤细的喉管中响彻天际。
想死总是没有那么容易,想要挣脱黑暗的深渊也没那么容易。
火焰中,愤怒的巨大豹子仰天长啸,被震碎的玻璃,踩碎的电子机械。
“s001失控!”
“抓住炎阳!控制人质!”
“包豆豆!跑!!跑啊!!!”
无数的锁链朝她缠绕来,带着尖锐的倒刺,深深潜入庞大的豹身,不断涌入大脑的记忆,如同反复被拼凑又被打乱的拼图。
声嘶力竭的哭喊,在嘈杂的环境中被抽丝剥茧传入耳中。
想要保护他,我的同伴!我的家人!
陌生的词打破她封闭的情感枷锁,强烈的情绪叫嚣着在随着血液沸腾。
“包豆豆!你若敢跑,我就将他的血肉一片片割下,在濒死的时候再让治愈系异能者帮他恢复!”
锁链目的并不是她,而是力竭的炎阳。
素来肆意张扬充满朝气的脸呈现灰败的色彩,他被锁链死死的缠绕着,只要凌素的心头一动,就能结束他的生命。
“跑,别,管我。”
“闭嘴!”凌素勒紧了他颈脖的锁链,让他说不出话。
“放开。”豹子张大了嘴,强压着怒火。
凌素眼神锐利,不容拒绝,“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保证他活着。”
奄奄一息的同伴,还是混战后自由的希望?
在强效镇定剂效果扩散的那一刻都有了结果。
无效的抗争罢了。
但她想起了一切,想起自己不是虚无的空白,在这困住自己的牢笼外有并肩作战的同伴,那些人也是她放在心上真正的家人。
他们就像是掌握了拿捏她的命脉,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人和四肢颈脖都戴着抑制器的实验体。
她变得配合,在一次次的实验中,她的记忆总会出现一阵混乱,每次的失控暴走,他们就会将炎阳压过来,对于她只会记挂着这些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凌素嗤之以鼻又厌恶,却又有些嫉妒。
面对自己生母的嫉妒和厌恶的目光,她早已麻木,反复的实验,注射的新药剂,让她记忆紊乱得有时候都快认不出炎阳
殊不知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多久,唯一庆幸的是,她不再需要呆在粘稠的药液中,每日还能和炎阳见上半小时,成为基地奴役的他每日疲惫虚弱,偶尔还能看到他身上的淤青,可他从不说,只是看着她白皙的手臂满是青紫的针孔越发沉默。
“快了,快了……”
偶尔落下滚烫的眼泪就像他的异能一样灼灼如火,目光却坚定得让她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