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打刀入鞘,
另一把打刀刀刃朝上平举过右肩,
蓄力,
单刀流·一线切,
虽然距离很远,但是刀刃却直接无视了距离直接对着那颗巨大的眼瞳劈砍而下,
裂开,
就像是爆浆的小丸子一样,这只灾变种最重要的器官直接被砍成了两段,
多亏了夜色这层天然的马赛克,那些喷溅出来的东西相泽白礼并没有看清,
但是那股难闻的味道他可是闻得清清楚楚,
他面色不好的关闭了光学水晶产生的反射屏障。
整个手腕因为刚才剧烈的运动,有些脱力,
颤抖着将软剑重新插进手杖里。
终于结束了,相泽白礼差点就以为自己谋划一世,竟然要死在这种地方。
灵魂重新回归的中岛树悄无声息的从安全的角落里走出,站到了相泽白礼的附近,
他现在的状态也不好,灵魂操纵这么大的怪物实在是耗费精神力,
大脑中的晕眩感海浪般冲击着他的视网膜,让他看东西有些变形。
相泽白礼缓了缓,看了一眼脸色更加苍白的中岛树,没有说什么,
只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进了船舱。
中岛树明白对方察觉到了自己的动作,现在的行为就是默许自己待在船上。
他将兜帽重新戴回头顶将自己的面容重新遮掩,
也步法虚浮的进了船舱。
甲板上只剩下了武士,依靠在围栏边,没有放松警惕,警戒着周遭的一切。
在船只开出去好远后,那具灾变种周围的水下突然有一个巨大的脑袋升起,
那个脑袋光溜溜的呈现出淡淡的青色,
独眼的僧人的大手将漂在海面上的那只“大海胆”捞了起来,大手撕扯开海胆的腕足,
然后送入口中大口大口的咀嚼着,就像是咀嚼着爆浆的鱿鱼须一样,一口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墨绿色的汁液从它的嘴角流淌下来,
滴到了它湿漉漉的僧衣之上,
海坊主满不在乎将大手在海水中涮了涮,然后抹了抹沾上了的污渍,
它那只独眼凝视着船只消失的地方,像是在监视着他们。
再将最后一口“鱿鱼须”吃完后,海坊主小山一样的身体再次潜入水中,
水面上的波纹显示了它的动向,
相泽白礼的挣扎注定是徒劳无功的,
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携带异常物品离开了这座城市。
八目家的老宅燃起了熊熊烈火,
苍老的猿猴手持着酒碗在火中跳着古老的舞蹈,
酒液泼洒出去,那老人也丝毫不在乎,
可燃的液体助长了赤红色的恶魔们,它们将早就腐朽的柱子啃食殆尽,
寄生在其中的虫子们也难逃消亡的厄运,
佝偻的身影还在疯狂的舞动着,
直至美酒全无。
穿着洋装的夫人手上串挂着十多具尸体,
她嘴里“啵啵啵”的声音中透露出愉悦,
裹着白布的剪刀已经染上红斑,被一只大鬼当作剔牙的钎子,抠挖着挂在牙缝间的肉丝,
五只颜色不同的鬼怪手拉着手,旋转着,将一把斩马刀丢来丢去,
这里已成了鬼怪们的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