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川是想养精蓄锐的,但是有不少人对他很好奇,尤其是严厉带的那些学生,时不时的就有几个人出来跟他搭话。
准确的来说是跟他讨论文学问题。
“赵兄,你真的是个厨子?你是想一直做厨子还是参加科考?”
在这些书生的认知里,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一个厨子能有如此高的学识,他们难免好奇。
这些问题也不是不能说,赵云川如实回答。
“我打算参加明年的县试。”
一听这话,那些学生不认同了:“赵兄,一心不可二用,你既然想参加科考,又何必去做厨子,平白浪费光阴呢?”
说这话的人头戴玉冠,手拿折扇,扇子下面挂着一个玉质的吊坠,成色不错,不过最扎眼的还是腰带上镶嵌的宝石,大颗大颗的猫眼石,价格不菲。
一看就知道这个书生生活富足,是个不缺钱的。
“这位兄台,实不相瞒,我没有那个经济条件只读圣贤书。”
他刚到方家的时候,方家那叫一个穷,每天喝的都是大碴子粥,吃的都是粗面馍馍,一连吃了好多天,吃的他嗓子都是痛痛的。
而他呢,除了有个自己之外,更是身无分文。
那时的他连温饱尚都不能解决,又怎么能像别人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呢?
“何出此言?”
赵云川:……
这怕是个瓜娃子吧,他说的难道还不够明白吗?那就再简单一点吧。
赵云川:“因为我没钱,不干活就得饿死,所以对我来说当厨子不是浪费光阴。”
书生:“……好吧。”
是他太过理所当然了。
他的学问不错,但是去年并没有考上秀才,几个夫子针对他的情况认真分析了一番,很快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
他离普通百姓的生活太远了,有一种不知人间疾苦的蠢劲,学问虽好,但是写的文章脱离实际,太假大空了。
所以此次带他出来游学,让他多听多看多感受。
他也渐渐明白了,不是人人都有如他一般富足的生活,只是刚刚,又开始习惯性的理所当然了。
“你说的没错。”那书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可以帮你的,我可以给你银子,资助你读书。”
这人、人傻钱多吧?
看着比刚入校园的大学生还清澈愚蠢。
“无功不受禄,我又不是乞丐,为何要接受你的资助?银子……我自己会赚!”
书生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好像又说错话了。但是苍天作证,他真没有的意思,纯属好心罢了。
等那书生走之后,段温书才小声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书生是谁?”
“谁呀?”
“府城首富周如山的儿子,叫什么……对,周羡,说好听点叫做单纯,没有什么心机城府,说难听点……就叫做缺心眼了。”
具体的段温书也不太清楚,只是偶然听说不少人把周羡当作冤大头,表面上跟你兄弟长兄弟短的,实际上就等着你花钱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