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阖闾内,李信嘶声怒吼:“后部举盾!中部遮蔽左部!左部全力向左凿穿!”
“突阵!突阵!”
“只要能突破敌阵,我部便可杀入城内,得先登破城之功!”
在庄仇所部的帮助下,李信所部顺利突入阖闾城内。
但屈禾所部早已听令来此,并在李信所部抵达之前便展开阵型,拦在了瓮城城门之后。
在如此狭小的战场,李信所掌握的军略完全没有用武之处。
能决定胜败的,只有绝对的力量!
所以李信只能嘶声呼喝着鼓噪军心,希望将士们帮他打开局面。
可惜。
李信所部固然悍勇,屈禾所部更是精锐!
虽然人数相对较少,阵型单薄、绵软。
但这道由一名名自幼习武的各族子弟构成的阵线,却坚定顽强的拦住了即将进入阖闾城内的李信所部!
眼见迟迟无法打开局面,李信愈发焦躁。
就在此刻,一道高呼传入李信耳中。
“李都尉,令你部兵马让开道路!”
李信下意识的回头,就见苏角策马而来,李信当即大喜:“令!中部让路!前部准备换阵!”
中部秦军让开了瓮城门,苏角直接在城门处一勒缰绳,翻身下马,高声怒喝:“前部听令!列锋矢阵!”
“随本将,冲阵!”
一杆长枪如灵蛇般卡着李信前部士卒头与头之间的缝隙突刺而出。
饮血而回!
挡在苏角面前的士卒顺势让开身位,苏角踏前一步,已然站在了秦军最前方。
“杀!”
长枪再次突刺,却被一杆楚戟磕开。
苏角目露讶色,心中愈加警惕,也不再试图借蛮力杀敌,而是顺势调转枪头,向着另一名楚军刺出!
“啊!!!”
一名屈氏子弟看着被突兀洞穿的心口,不禁发出一声痛呼,浑身乏力的向下软倒。
还没等他软倒在地,苏角手中长枪已然划过一道灵动的曲线,再次划破了另一名楚军的脖颈。
只是转瞬之间,苏角已然阵斩三人!
见苏角顺着破开的缺口踏前一步,苏角所部士卒齐齐上前,振奋怒吼:
“杀!”
看着率部破阵而来的苏角,屈禾攥着长枪的双手青筋毕露。
他怕啊!
但屈禾便是再怕,也还是将双脚钉死在原地,口中连声怒喝:“令!中部将士不惜一切代价围杀敌将!”
“死守阵地,务必等待援军抵至!”
“为了族中父老!死战!”
苏角耳朵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沉默的转变了进攻方向。
屈禾看到了苏角在向他而来,但他没有退,只是估算着距离猛然刺出手中长枪。
“死!”
两声爆喝同时响起,两杆长枪在半空中交错而出。
屈禾没有收枪格挡,苏角也没有收枪格挡,二人只是双眼灼灼的看着对方,调整枪尖和身形。
终于,两杆长枪双双入肉!
以右手拔出插在左肩窝的枪头,看着已被洞穿了头颅的屈禾,苏角怒声嘶吼:“敌将已死!”
“降者不杀!”
然而,苏角早已看到过无数次的场面未曾出现。
没有一人选择投降!
即便屈禾战死,屈禾所部士卒依旧在按照屈禾生前的最后一道命令死守城门。
只可惜,在如此狭窄的战场上,一名猛将足以直接左右战局!
这道将李信牢牢挡在城门口、即便将领战死也死战不退的防线,终究扛不住由苏角构成的刀锋。
在苏角所部完成凿穿后,城头令旗摇动,残存的楚军士卒这才散向左右。
李信当即率军进入城内,畅快大笑的拱手高呼:“苏都尉,多谢!”
苏角浑然不顾还在流血的左肩,还以一个笑容:“你我袍泽,何须道谢?”
“方才将军有令。”
李信脸上笑容顿时一僵。
李信没有抗令而行,毕竟他确实堵住了西城门。
但李信却完全算得上是无令而行,因为他堵西城门的方法着实有些与众不同。
再想到他和嬴成蟜之间算不上和谐的关系,李信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许担忧。
嬴成蟜应该不会借此机会怪罪他吧!
李信胡思乱想之际,苏角继续说道:“主帅令我部夺取西城城墙,而后臂助李都尉。”
“再令李都尉提防伏兵,即刻禀明战况,若遇不妥迅速撤军!”
“稍后辎重营袍泽会将云梯运给我军各部,若遇伏兵,即刻借云梯逃出阖闾城。”
李信狠狠的松了口气,振奋的一挥拳头:“本将就知道!”
“主帅果然会认同本将的做法!”
苏角不置可否,只是看向登城马道:“李都尉,我部先行全令。”
“待我部夺下城墙,便即刻与你部汇合。”
李信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精光:“有苏都尉、庄将军两部兵马夺取城墙,必不会有失。”
“本将这就继续向城内突进!”
庄仇突然开口:“楚王理应尚未怀疑本将。”
“本将意欲先率麾下弟兄往阖闾宫一趟。”
“不知李将军可否赠与我部一些云梯?”
李信闻言眉头一挑,露出一丝笑容:“何来的赠与?”
“庄将军而今已是我部袍泽,既然主帅令各部兵马皆备好云梯,庄将军所部自然也不该例外!”
庄仇笑而拱手:“多谢!”